已经两天了,李承漠掳获的马被张小六和李三拐他们赶出去放牧。城中没有那么多草料,一下子又涌进三百多匹马,自然得赶到北门外大草滩去。
这群马要吃要喝,还要撒欢。北门外大草滩是最理想的地方了。
刚好北门外有个大草滩,旁边是黄郊河。一边是丰盛的草滩,一边是条清澈的河流。马群在哪儿吃草,可以一整天不回来也行,到了晚上再赶回来即可,也不耽误什么事。
哈森命令呼勒烈派人去放牧,呼勒烈就找到在城里闲逛的张小六,让他带上五个人去放马,到时会给他们好处,张小五听说有好处,便找到自己的狐朋狗友共六人去放马。
他们不想要李三拐,嫌他走路不方便,但经不起李三拐装可怜,只好带着他一起去。再说李三拐早年是因为玩马偷马,被马踢了一下,最后那个腿才落下了个一瘸一拐的毛病。但他还是懂些马,是玩马界里懂马的人。
李三拐本来叫李胜,只因为走路一瘸一拐,在家里排行老三,所在大伙都叫他李三拐。自己已经腿瘸了,再叫李三拐,他自然也不生气,只是慢慢地不在玩马群里跟其他人混了。
这次因为是好事,呼勒烈答应给张小六好处,张小六看李三拐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时,动了恻隐之心,就把他也叫了出来去放马。
去北门外大草滩牧马的人总共只有六个人,张小六和李三拐带着其他四个人,他们赶着三百多匹马。
出了城门,他们顿时淹没在大草滩的丛草里,有时找他们几个人也不好找,回家时,都要打几声口哨才知道要回去了。
今日他们放牧大概有三个多时辰,张小六大老远就看到十几个人朝他们慢慢地走了过来,张小六放牧时,从来没有见过十几个人很整齐似的走来,顿时觉得有些不是个好兆头。
大草滩离黄郊镇五六里远,那时水草丰盛。六个牧马人有两个在一起,还有三个人在一起,拦着马,看马吃草。
牧马人李三拐因为腿有问题,平时走路不方便,人又贪睡,在距河边的深草里似睡非睡地睡着觉。
张小六看到十几个人骑马来到他们身边,看着装束像是从黄郊镇出来的人,忙迎了上去。他见来人都戴着四角士面具,总觉得大事不妙。
“你们几个人放马?”来人站定问道。
“就我们几个人,都在后面呢!你们看。”张小六吊儿郎当,不直接回答他们问话,说着转身看了一起出来的人,他只看到了五个人。但他知道李三拐在河边睡觉。“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戴着面具?”
来人一眼看上去就站着五个人,说,“就你们五个人?!”
“对,就我们这些人。你问这个做什么?”张小六本来想再问来人,没有想到来人根本就不回答他的话。他想这群人戴着面具,可能是认识他们。他干脆不想再理他们,只想说完就走。没有想到他刚说完,就看到来人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他知道大事不妙,大声喊道。
“有人来抢马了,快跑,快跑……”张小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来人砍杀了。
顿时,其他四个还没有反应过来,都被砍杀。
来人看到五个人被杀,立即说道,“快速收拢所有马匹,往北赶。只要我们过了北支山,那就是我们突厥人地盘了。现在我们可以回报招离将军了,也会得到吉可王爷的赞许。”
“大人,要不要再去奏报马玉飞马将军呢?”
“不用。我们来时,马将军已经有了交代,让我们直接把马赶往北面,直接去找招离将军。”
“摘下面具,全扔了。”
来人全摘下面具扔了出去。
“那哈森那个大笨蛋如果追来,我们如何办?”
“那就让他们慢慢地追吧!等查到时,我们早已是吉可王爷的座上宾了。快,赶马上路,往北走,留两人断后,看有没有追兵到来。如果有追兵,就把他们引到另一条路上去。”
“好嘞——”
十几个突厥人迅速收拢着马,往北赶去。
杀人时,李三拐已经听到了响动,刚要起来,却看到跟自己一起来放马的人被杀。他吓得干脆就趴在草丛里不动,静静地听着这群人把马往北赶去。
扔下面具时,恰好一只面具扔到了李三拐面前,他慢慢地捡到自己跟前,仔细地看着。
李三拐慢慢地知道是突厥人来杀人抢马,却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他只听说招离将军和吉可王爷的话,心想肯定是他们派来的人把马给抢走了。后面又听到马玉飞,他糊涂了,分不清楚究竟是谁抢了马。
等一群马没有了踪影,李三拐还是不敢抬头。当他慢慢爬起来站直后,整个大草滩死寂一般,没有声音。他慢慢地看到了张小六几个人浑身是血的尸体,打了个冷颤,捡起三张同样的四角士面具,揣进怀里,赶紧往黄郊镇走来。
真是没有想到李三拐因为贪睡而保了一条小命,张小六他们为些而丧命。
突厥人把马都抢走了,没有留下一匹马来。李三拐只能一路往回走,或者慢跑。五六里路,一个腿脚不利索的人,真不是容易的事。
几乎是跑着来的。他赶快往往黄郊镇跑来,因为腿脚不利索,跑进来非常痛苦。他一边跑,一边扭头看,生怕再有人来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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