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为皇上分忧
嘉靖道：“无可笑之处，只是朕突然想起当年偷看杂书时被夫子抓到的场景，当时我看的就是女郎织女的故事。”
李牧扭头看向青羊居士道：“道长又为何发笑？”
青羊居士笑道：“我是笑大人的解梦之法甚是有趣，修道之人皆希望飞升成仙，甚至世间所有人都渴望可以飞升仙界，倒是大人你好似对神仙所居之地并无任何兴趣，解起梦来也带着几分随意。”
李牧道：“其实，我是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陛下为国为民操劳，睡梦之间也不忘民生疾苦，臣甚为感动，可叹臣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却不能为皇上分忧，实在是……”
说着，他眼眶通红了起来。
眼眶只是红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谁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和心境，偏偏李牧故作镇定，好似只要他将眼泪忍住便没有人看出他此刻激动愤慨的心情一般。
李牧的这副架势，让嘉靖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道：“朕知晓爱卿的报国之志，万万不要妄自菲薄才是。”
“君恩重如山，臣此一切全都是皇上所赐，臣却不能为皇上分忧，如何能不让臣惶恐。”李牧重重拜下。
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主动伸手将李牧扶起道：“爱卿快快请起。”
李牧就势站了起来，道：“谢皇上。”
嘉靖安抚了李牧两句，之后便看向青羊居士道：“道长的孙儿之事，朕已命刑部严查，李牧，你派人监督，务必要使这件案子没有任何的隐瞒之处。”
听到嘉靖这样的话，李牧知道嘉靖是要和青羊居士单独谈谈，所以他很识趣的告退了。
说是单独谈谈，谁知道暗地里隐藏着多少保护嘉靖的高手！
离开了书房，李牧便吩咐下人将制作好的蛋糕取来，这个蛋糕是要给皇帝尝尝鲜的，李牧可知道蛋糕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到嘉靖的耳朵里了，想要将这样食物送进宫中也不是那么合适，现在嘉靖亲自送上门来，李牧定然要让他尝尝，要是能从嘉靖这里得到夸赞之语，蛋糕的生意也肯定会更加好做。
这般，一直站在书房门口等了两炷香，李牧敲响了门道：“皇上，李牧求见。”
嘉靖应声。
李牧进得书房，手中捧着蛋糕奉上。
“这是何物？”嘉靖问。
“蛋糕。”
“这就是蛋糕！”嘉靖惊讶道。
“皇上，容臣解释，这蛋糕是由面包和奶油制作而成，面包作为主体，奶油乃是外面如同外衣裹上的这一层，蛋糕经常被用来招待贵客或庆贺重大日子来用，蛋糕此名是因为奶油的主料是鸡蛋，而面包则是如同糕点一般，请皇上品尝。”
说话间，李牧拿了银筷子和银汤匙试了试这蛋糕。
蛋糕无毒。
嘉靖问：“这样直接吃就可以？”
李牧点头，道：“这蛋糕本就是特意为陛下所制，请陛下品尝。”
终于，嘉靖动勺子了。
他也没吃过蛋糕，不知道该怎么吃，只好先用勺子舀了奶油，奶油入口，嘉靖顿觉得自己心情好似都好了几分，先前心中的几分忧郁竟随着着香甜的奶油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着，他又用筷子夹了一些面包吃了下去。
松软的面包加上香甜的奶油，这对于任何一个甜食党都是不可能放弃的美味，即便嘉靖并不是甜食党的一员，如今第一次吃到这样的甜食，同样也觉得十分美妙，这样神奇的味道是他从来都没有尝过的味道。
“甜食是最容易令人产生厌烦的食物了。”嘉靖莫名说了一句。
片刻之后，他又说：“御厨们怎么没有这样的手艺。”
他放下了勺子和筷子，道：“爱卿的心意，朕记下了，可惜朕不能吃太多的甜食。”
嘉靖的语气满是遗憾。
分明他刚才还吃得那么欢实，现在反倒说自己不能吃甜食，其中必有深意。
嘉靖未言明，起身准备离开了。
送走了嘉靖帝，青羊居士主动说道：“皇上请我去当天师。”
李牧怔了一下，问道：“道长拒绝了？”
青羊居士道：“是，我拒绝了。”
李牧道：“皇上可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
青羊居士道：“可皇上知道了魏国公曾是我的弟子……”
李牧沉默了一会儿，道：“皇上对魏国公似乎颇为忌惮，是因为魏国公之前是太子太保吗？”
青羊居士的捋了捋胡须道：“朝堂之事，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当年魏国公来到青城山的时候就是为了自保。”
李牧轻叹了一口气道：“人生在世，总有诸多的无奈，更何况是身处朝堂。”
青羊居士看向李牧，郑重问道：“李大人的无奈是什么？”
李牧指住自己的鼻子道：“我？我现在没有什么无奈。”
青羊居士道：“可皇上看起来对大人有很多的不满，照理来说，大人为皇上拔除逆党，不该让皇上如此忌惮。”
李牧道：“道长，我今年刚成年，刚举行了冠礼，而在三四年之前，我还只是一个牧童，一个根本不识字的牧童，自从七闲王崭露头角那年开始，我也逐渐开始变成了一名书生，这届恩科，我从童子试始一直到殿试，每试均是第一，而今我年不过三十便当上了锦衣卫的统领，最重要的是，我还是一个文官。现在，道长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青羊居士打量着李牧，仿佛是打量着一个陌生人一般道：“我觉得你很恐怖！”
李牧道：“道长觉得，天底下有这样的巧合吗？”
青羊居士摇头道：“没有，若非是天命所归，那就是有人刻意安排。”
李牧道：“道长觉得哪个听起来更加让人信服？”
青羊居士道：“后者。”
李牧又道：“若是后者，道长觉得会是何人刻意安排的。”
青羊居士道：“七闲王。”
李牧道：“七闲王是什么人？”
青羊居士咬牙切齿道：“乱臣贼子。”
李牧惨然一笑道：“受乱臣贼子刻意安排的人，又会是什么人？”
青羊居士没敢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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