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间隐隐闪出些古怪。
对陆乙而言，之前那片黑暗中的姜望北……同样不像是假的。
“这栖霞界的无上至宝……就如此恐怖？”
“甚至连彼岸仙神都能随便拿捏？”
想着自己之前听闻的种种，还没等陆乙心中思索出什么头绪。
一路螺旋而上的石阶似乎也再次被两人走到尽头。
当小初再一次拉着陆乙停下时。
他的耳边，才再次传来少女带着些跃跃欲试的嘶哑声音。
“可以了，你可以去那一边了……其他的事情我们在那边谈。”
“……”
“回到那一边……？”
听着小初的话。
陆乙并未立刻睁开眼，而是隔着面前的黑暗，看向小初所在的方向道：
“这事情不急，你要先告诉我……此时我若去了那一边，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是否，已离开了方才那处牢笼？”
就仿佛没想到陆乙会突然这么问。
拉着他的小初先是一愣，才有些惊疑不定的道：
“牢笼？你为何这么说？”
“你，听到黑暗之中的声音了？”
先是一声惊疑。
紧接着，小初似乎才缓过些神，语气古怪的道：
“我不知道你在无边之黯中究竟听到了什么。”
“可你若是真的相信了里面的话，才是真的愚蠢。”
说罢，似乎并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多说。
嘴里更是带着些淡淡的焦虑催促起来。
“我们在这里并不安全，你若仍有顾虑……我只能带你回去了！”
“……”
“带我回去？”
听着小初这话。
陆乙这一回没有再犹豫，
或者说，以他此时掌握的情况来看。
不论黑暗中的姜望北，还是面前至今仍未得见面容的小初。
她们的话语都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可若真的被她带回去，才是被真正困死在那一方小小的通道里。”
随着心中念头落下。
陆乙也在眼皮的微微颤动中，直接睁开了眼。
下一刻，当眼中光芒再次出现。
映入陆乙目中的景象，更是让他心中猛的一颤。
或者说，哪怕以陆乙此时的定力……都忍不住的在心中再次掀起些波涛来。
“这个，就是小初？”
随着眼中猛的泛出惊疑。
陆乙的目光，已从上到下的……对着面前一个风化严重，几乎只能看出少许轮廓的‘石像’打量了一圈。
而他之所以会觉得这具石像就是‘小初’。
主要的原因，就是石像正与他拉在一起的手。
“若这个就是小初，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将手缓缓自石像手中抽回。
陆乙目光不过朝着四面一扫。
入目所见，就是一片仿佛无限延伸，没有极限的惨白大地。
就如同一切都是由惨白的石块所组成。
甚至连天空中偶尔飘过的云朵，都是大块大块，仿佛连绵不尽的石头。
而这一片惨白大地内唯一让陆乙熟悉的东西，更是超出他的料想。
“那片腐朽之光……是无望天之力？”
望着远处天边，仿佛天穹崩塌碎裂一般的一片清晰缺口。
哪怕此时隔着极远，也无法散出丝毫神念。
陆乙都能一眼瞧出来，那缺口中不断洒落的惨绿神光，必然是无望天母的腐朽神光。
“若这么说，此地应当就是栖霞界能够坚持到现在的秘密？”
望着远处的无望天之力显出些思索。
陆乙不过刚刚将视线挪开，想望向附近再寻些线索。
他身旁不远，小初的声音已再次响起。
就和之前在通道中莫名响起时一样。
此时小初的声音依然僵硬而缓慢。
以至于让陆乙一下子，就想到之前他看到的那具风化石像。
“莫非，她真是那具石像”
心中猛的一动。
陆乙目光更是瞬间挪移，一下子转回了石像身上。
一息，两息。
随着陆乙的注视，就仿佛刚才的声音不过是他的幻觉。
小初并未再次出现。
这一份沉默，也让他心中猛的涌出个念头来。
“这小初，难不成和地空寺的大悔和尚一样，都不能再视线中有所变化？”
心中古怪一闪。
陆乙不过朝着旁边目光一转的功夫。
耳边，果然也再次传出了小初僵硬缓慢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她话中却是带了震撼在其中。
“想不到，竟然有人真的能穿越无边之黯……”
说着，似乎料到陆乙想要反问。
语气僵硬的小初才继续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问题，可此时……我却无法解答。”
“此时此刻，我只想求你……将我从无边之黯的永远沉沦带出来。”
“……”
“又是无边之黯？”
见小初声音僵硬，张口闭口都是无边之黯。
陆乙先是眉头微微皱起，才将目光望向天边那片不断闪烁的无望天之光道：
“无边之黯究竟是什么，我并不清楚。”
“不过，这里恐怕很快……的就要被无望天侵蚀吞噬了。”
“……”
“无望……天？”
似乎对于陆乙的话有些不理解。
先是沉默了片刻，小初才以一种古怪语气道：
“纵然是彼岸境界，在无边之黯面前……都如同无助的鹌鹑一般。”
“你口中的无望天，又是什么？”
“……”
“彼岸仙神？？”
猛的听小初这么说。
陆乙心中先是猛的一跳，还未等他神色骤变中开口。
旁边石像的位置，小初带着些莫名古怪的声音，也继续响起。
“你若能带我出去，不论那无望天究竟是什么……”
“纵然与我同为彼岸仙神，我……都能帮你打死它。”
这一番话，虽然小初的声音僵硬缓慢。
可从其口中缓缓说出时，却是隐隐带着一缕毋庸置疑的笃定与自信。
以至于，陆乙眼中的惊疑，更是再度涌出无数出来。
“同为彼岸？”
“小初，竟然是彼岸仙神？？”
心中猛的一惊。
虽然之前通道中那密密麻麻的半步彼岸，已让陆乙心中有了些想法。
可此时此刻，真正听她自己说出来，自然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与此同时，陆乙心中更是再度涌出一个想法来。
“若这么说，这小初与她口中的无边之黯……是比古仙国还要古老的存在？”
“栖霞界，就是因为她们的存在……才能残喘至今？”
随着心中许多念头猛的闪烁。
陆乙先是整理了一下心中震惊，才语气迟疑的道：
“原来是……小初神主，之前是我冒犯了。”
“不过，您说要我带您逃离这里……不知是要让我做什么？”
“……”
“让你……做什么？”
就仿佛陆乙对自己的称呼变化没有任何感觉。
声音僵硬的小初先是语气中带出些凝重，才继续一字一句的缓缓道：
“你已见到我的真身……”
“接下来，只要能将之背出去……我就能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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