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怎，怎么样？”
“出乎我的意料啊。”
放下了手中的画稿，洛天书没有急于去掩饰脸上的震惊之意，他由衷地赞赏道：
“十分出色，不，应该说是非常出色。”
这可不是洛天书用来忽悠英梨梨的话，而是他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在他所见过的同人作品里，这绝对是能排进前三的水准。
虽然听安艺说过英梨梨最近的作品画风突变，但是没有见过英梨梨之前作品的他完全感觉不出来这是临时改变过画风后的稿子。
“真的吗？”
听着洛天书不似作伪的称赞，英梨梨喜出望外地问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
“嗯。”
“那，我和波岛出海，到底谁的作品更加优秀？”
“......”
果然来了啊，这个问题。
从刚才开始，英梨梨的对话模式就一直在洛天书的控制之中，对于这个问题的出现，他并没有感到多惊讶，因为这是必然的事。
想要让英梨梨回到SOX，这是个不可避的难关。
好了，他现在要考虑的就是该怎么去回答英梨梨。
纯粹的谎言肯定是不行的，不说效果难以预料，单说他只是为了劝回一个傲娇小鬼而已，还不至于下作到用这样的方式。
那么，该给予英梨梨怎样的回答才是正确的做法呢，就像洛天书之前说过的，她们的作品没有可比性，因为之中有太多原本就存在的界限差距。
最直观的就是，两人分别是全年龄段画家和18X画家，不能说这两者完全不同，但是起码不应该放在同一水平线来比较。
而撇开这一点，两人的优势一目了然，英梨梨现阶段潜力不明，但胜在有实力，出海现阶段实力不强，但胜在有潜力。
回答这个问题的基础就建立在去对比将来两人的成就，当然，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洛天书也不能断言谁就更强。
他能回答的只是“现在的你更优秀”，但是当英梨梨问出“将来的情况”时，那么，洛天书除了谎言之外将无话可说。
这不是洛天书没有办法，而是英梨梨本身就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潜力不如波岛出海”这个死循环，所以，只要洛天书强调现在，那么她必然认为将来的自己会输给出海。
所以，这个问题不管从哪个层面考虑，都不能从正面回答，跳出这个死局唯一的办法还是要扭曲问题的核心。
要想办法转移矛盾，让原本的“难以对比”变成“无法对比”，要让英梨梨自己意识到这一点。
稍作思考之后，洛天书试着说道：
“那个，泽村，我觉得，你的问题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
轻哼了一声，英梨梨理所当然地说道：
“既然都是画师，互相比较一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话是没错，只不过，你和出海根本就不能算是同一类型的画师吧？这怎么比较？”
“哈？都是画本子的，有什么不同？”
英梨梨对洛天书的话嗤之以鼻，反问了一句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皱起了眉头，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喂，你该不会是觉得她更优秀，所以在敷衍我吧？”
“当然不是，你误会了。”
洛天书立马回复稳住了英梨梨即将爆发的情绪，然后迟疑了一下才接着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是画18X的，对方是全年龄段的，这，没法比较吧？”
“哈？你你你，你突然说什么啊！”
英梨梨的小脸腾地一下地红透了，明明是个画18X本子的，居然会对这样的词语格外地敏感。
这么容易就害羞了，你真的是本子画家吗？
洛天书把手一摊，无奈地说道：
“18X和全年龄有着决定性的差别存在，从本质上来讲就是不能比较的嘛。”
“呜——”
带着羞耻的红晕，英梨梨带着一丝疑惑，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认同问道：
“那，那你倒是说说，怎，怎么有差别了？”
“首先，作为玩过18XGALGAME的玩家来说，我并不认为与全年龄段相比，18X有什么下流的地方，相反，我认为只有18X才能更加真实表达出作品的内涵所在。”
声明了自己的观点之后，洛天书闭上了眼，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18X即所谓的工口，暴力，血腥，它提高了读者的年龄段，加深了人们对于限制级的理解，18X的本子有的不仅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画面，还有许多有趣的段子，它们都有着独特的魅力。”
说着，洛天书站起了身，正视着英梨梨，一脸认真地说道：
“而18X的工口本子更是反应了人们渴望的欲望的一隅，黑色幽默的根源在于优劣之分，工口的根源则是繁殖生物的本能，被理性或者思想自我克制时所产生的，认知失衡引发的逃避行为。”
绕一个大圈子，绕的英梨梨概念模糊之后，洛天书才继续说道：
“工口作品没有对错优劣之分，它映射了人们对于特殊领域认知的表现力，如果这种程度的作品能够完整被接受的话，也就是说伦理已经到了发达的程度。”
瞥了眼已经眼神中已经隐有认同的英梨梨，洛天书话锋一转道：
“反观全年龄段的作品，我不否认纯洁温馨的故事有什么不好，有一些事物总有它们必然的表现形式，但这也就是它们的局限性，也就是说！”
陡然提高了语调，洛天书的语气突然变得笃定，眼神也变得严肃。
“全年龄段的作品在空间上就远远不如18X，它的表现的画面，内涵，力度都不及不上18X，泽村英梨梨！”
“呃，啊？”
洛天书啪得一下将双手搭在英梨梨的肩上，郑重地说道：
“不要否认自己的优秀，作为一个18X画师，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是了不起的存在了，从你的作品中我能感受到你对于工口有着自己独特的解答，相信我，在这一点上，波岛出海绝对比不上你！”
“真，真的吗？”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英梨梨拽住了洛天书的衣角追问道：
“这么说，我，真的要比波岛出海优秀吗？”
“嗯，绝对优秀地多啊！”
从工口画师的角度来说呢......
“是啊......对啊，我比她优秀得多啊......”
自言自语着，这一瞬，英梨梨的眼中似乎有恢复了当初和洛天书见面时的神采，她突然一甩头发，一种名为自傲的笑容回到了她的脸上。
“哼！区区一个入门级的小鬼，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嘛。”
“嗯，就是这样没错。”
欢迎回来，我的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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