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叶孤低下头,努力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试着握了握,却发现自己一丝力量都没有,而且在这一握只见整条手臂都如同针扎般的刺痛,皱了皱眉头,叶孤一阵苦笑。
“本以为这一次帮这些九灵族会有什么好处,没有想到除了这个不知道能干什么的残缺玉佩,反倒是把自己重新弄成了一个废人!”
回过头,看了一眼竹屋,叶孤眼中闪过一丝疼痛和怜惜,但更多的却是懊悔。
努力挪自己的身体,叶孤慢慢来到了竹屋前的那条小溪边,费了好大的力气,叶孤才缓缓弯下身子,从静静地流水里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样。
只见水中一道消瘦的身影骨瘦如柴,身上套着自己原时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一根麻杆儿上挂着一件白色的衣服,看起来是那么可笑,有那么痛苦。
长发枯黄,稀稀疏疏,虽然看得出之前被人仔细打理过,可还是那么的难看,披在他的胸前和背后,一阵风吹过,甚至会有几缕枯黄的发丝随风飘落。
面本俊逸而青涩的面容此时上面满是褶皱,枯黄而苍白,甚至有的地方竟然悄悄爬上了几许黑斑,眼窝深陷,皮肤粗糙。此时的他,简直就是在瞬间经历了沧海桑田。
双手颤动,叶孤轻轻将自己干枯的手抚在自己脸上,抚摸着那沟沟壑壑,两行泪水滑落,“咳咳咳咳.……”心中一阵颤动,叶孤猛地咳嗽起来。
“呵呵呵……”叶孤的声音不知是哭还是笑,颤抖着开口问道:“影子,这就是后果吗?”
“唉……”影子长叹一声,沉声道:“你应该想象的到,在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这些都是你必须要经历的,而这不也是你的选择吗?”
“我自己就算千刀万剐,又有什么承受不来!”叶孤近乎癫狂地嘶吼道:“可是,现在我不是一个人啊!为了更强,为了守护,我可以忍受自己现在这样,乃至今后的煎熬,可是笑笑和灵儿能接受吗?”
“你既然选择了这条磨砺的道路,现在想要退,已经晚了!既然他们和你走到了一起,那么他们必须要清楚这些东西都是无苦避免的!”
“我从未想过退,因为退,就代表着死!”叶孤冷声道:“只是他们两个都只是孩子,接受不了这些!”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接受不了,也没有什么人接受不了,那只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没有准备好。”影子此时显得那么冷血,冰冷地开口道:“你应该知道自己走的本来就是一条死亡旅途,要么清楚你路上所受的障碍,要么化作这条路上一具散落的骸骨,而他们既然陪着你一起走,那么就应该、就必须开始接受这些,甚至他们要在今后自己承受这些!”
“他们只是孩子啊!”叶孤大喝道。
“你也只是一个孩子!”影子同样喝道。
“孩子,呵呵……哈哈……”叶孤闻言,眼中闪过自己那时候在垃圾堆里和野狗强食物,被人侮辱,跪在地上乞讨的岁月,冷冷地笑了,笑到最后,近乎疯狂,那沙哑的声音如同一匹孤独幼狼的哀嚎。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孩子!”……
影子盘坐在虚无空间,看着叶孤那疯狂的样子,再听到那句令人心颤的话语,影子身子一颤,深邃的眼中尽是痛苦。
“你一直都是一个孩子,一个傻到了极点,单纯地令人心痛的孩子!”影子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小孤,或许我错了!”过了良久,叶孤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影子迟疑了一下,才低声开口道:“我只想着如何让你变得更强,却似乎忘记了你是怎么想!”
“你没有错,这些都不过是你的建议,你并未干预我,一切,都只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叶孤摇了摇头,继续开口自嘲道:“只是我太过贪婪了,想要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又想要什么都不付出,怎么可能?”
“小孤!”
“我会和他们解释的!”过了一会儿,叶孤沉声道:“影子,我的解释就是对的,对吗?”
“是的,对的!”影子低声道。
一时间,两人都是无言,最后还是叶孤开口打破了沉默,“影子,这些诅咒之力我要如何利用,它们是我用来磨练的工具,我可不想引火烧身,把我折磨成这个样子,要是没有多大的用,我可就吃亏了!”
“你确定你私自留下了一些诅咒之力他们没有察觉!”影子沉声道。
“空间之力玄奥非凡,可不是随便想看就可以看清的。我变成这个样子,他们都只会以为这是因为我为了拔除诅咒而耗尽了所有,却不会猜到我如今的模样乃是拜诅咒之力所赐!”
“不过.……”说到这里,叶孤声音却是一顿,似乎有些迟疑。
“不过什么?”影子疑惑道。
“我敢确定他们都没有发现,但是,似乎幻灵族的那个家伙再后来察觉到了一些什么,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因为他也有些不相信我了!或者说,他对于我的行为感到难以把控,所以及早离开!”
“而我当时也需要让他们及早离开,一面露出马脚,故而我们相互利用,我凭借他的猜测支开他们,而他也是顺水推舟,借此远离,我们心照不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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