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正义向来是不管白天黑夜的，有事儿的时候，说走就走，这或许和他的职业有关，也和他的性格有关，他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儿。
他睡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听听吴越等人的审讯，其实他对一切的判断还紧紧是猜测，他需要证实江畔朝阳别墅区的行动究竟算不算胜利。
春江市公安局，灯火通明。
因为抓捕了大量的毒贩和缴获了数量可观的毒品。很多人都兴奋难眠，忙着处理各种事儿。
其实，凌芳菲本不用参与的，大部分工作都是缉毒大队在处理，但是因为吴越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她也坚持要参与审讯。
吴越似乎是知道罪孽深重，所以自始至终表现的都非常冷静，完全不配合警方的问询。
凌芳菲和他整整僵持了一晚，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他唯一的交代是承认自己参与了特大儿童拐卖案，并长期拐卖了数不清的孩子。
凌芳菲累得有些疲惫，换许世强继续审问，她打着哈欠回到办公室，没想到康正义正等着她呢。
“师傅，您这身子骨是铁大的吗。也不回去好好睡一觉？”
“怎么样，吴越开口了吗？”
“那你要问什么事儿，拐卖儿童的案子他倒是承认的很利索，其他的事儿一问三不知。”
“小许有没有跟你说过，在他动手之前，吴越接到了一个叫凤姑的人的电话。”
“说了，可吴越不承认，我们查看过所有被抓的毒贩的电话，没有发现可疑的通话记录。”凌芳菲说着，歪倒在椅子里，“技术组那边正在分析这些人的网络社交联络方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儿线索，不知道是谁给他们通风报信的。”
康正义沉吟了片刻，道：“凤姑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听过一两次，这个人大概是五六年前突然出现在春江的，那些被抓的小毛贼偶尔会有人提及，但是他究竟是谁，我们还不掌握。”
“我听说628分尸案和她有关。”
“哦？”凌芳菲突然来了精神，“难怪你要案卷，我还没时间去给你找呢，你怎么知道她和628案件有关？”
“听说的，不太确定，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确实有些联系，你仔细想，是不是628分尸案之后，才慢慢有了这个人的名头？在此之前，可从来没听说有这么个人吧？”
凌芳菲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好像还真是。”
“所以，628分尸案或许是他的投名状，以此在春江站稳脚跟，也说得过去吧？”
“投名状？这也太狠了点儿吧？”
康正义摇了摇手指，道：“慢慢琢磨，或许你就能想明白。628分尸案发生的时候，恰逢春江市黑*社会最动荡不安的时候，自从郎三爷被捕入狱，可以说群龙无首，像极了战国军阀割据的场景，谁都想跳出来称王称霸，但是谁又都没那个实力。所以暗中血斗特别多，我记得那会儿治安非常差，总是不断的有打架斗殴甚至打群架的事情发生，你还记得不？”
“记得，差不多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为此赵局还专门牵头成立了专项组，打黑除恶。”
“对，就是在哪儿之后，发生了628分尸案，这是一个信号。表明新的老大出现了，一统江湖，只不过他的方式很残酷，杀伐果断。现在回想，我觉得受害人应该都和黑*社会有染，而且很可能还是一些小头目，凤姑将他们残忍杀害，以儆效尤，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新霸主。你再仔细回想一些，628分尸案之后。是不是治安又恢复了平静，和以前差不多了？”
凌芳菲被康正义说得困意全无，深感佩服的点头道：“确实如此，看来这个凤姑真的和628分尸案有关，他用一种很残忍却很有效的方式接管了郎三爷留下的权利真空，成为了春江市的新霸主！”
“不错，只不过这个人比较低调，从不露面，隐藏的非常深，或许很多事情都是有人帮他去干，所以至今也没人知道他究竟是谁。”
凌芳菲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她突然觉得628分尸案似乎突然就有了突破口，至少查找受害人的情况变得不那么费事了。
“我得赶快去和二大队说一下，他们还都一直都被这个案子压得抬不起头来呢，你知道吧，他们队当过队长的有五个，其中四个都是因为628分尸案被免职的，这么多年案子悬而不破，谁也没有机会晋升。他们要是知道您老分析的这番话，别提得有多高兴呢！”
“叫他们立刻去查吧，受害人的身份如果能确定，这个案子就不难找到凶手，也就不难破。”康正义道。“不过，也千万小心，这个案子不太好碰，凤姑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为了维护他做下的投名状，不知道还会使出什么手段，所以我建议行动要高度保密，不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就得不偿失了。”
“明白了，我会慎重的。”凌芳菲答应道。
康正义又把自己对于缉毒行动的看法谈了谈，本来挺高兴的凌芳菲听完，犹如冷水泼头，没了要奖励顾念童和小黑的精气神，她非常了解康正义。既然他能提出这个观点，十之八九是有着充分的理由和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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