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阿不思。”哈利安静地说，一个称呼便说明了一切。
邓不利多的脸上没有微笑，他直直看着对方碧绿色的眼睛。“时空意外，你是哈利？”
“是。”同一个等级的人对话也来得轻松啊，哈利微微叹息。“我与Voldemort的身份我对西弗勒斯讲过，你不用有什么顾虑。”
“所以，”看了一眼把自己隐没在阴影里的斯内普，老人的声音突然疲惫起来。“Lord Voldemort，还有萨拉查•斯莱特林？”
“……是的，邓不利多。”Voldemort懒洋洋的说道，“于是霍格沃茨赢定了，这是好事。”他嘲讽地笑道。
校长室里历代校长的画像炸成了一锅，有些抛弃了风度一个劲儿往离两个最近的画框挤——并非为了Lord Voldemort，他们见过他——重点在，居然还有创始人活着？画布上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哈利。凤凰福克斯鸣叫了一声，落在四人面前的桌子上。黑魔王对它眯起眼睛。
斯内普这才意识到战争中的五方势力有三方正在交涉——三方首领正在交涉——不过一个老人加两个孩子的画面和它背后的意义比起来还真是相当不协调。现在Voldemort无疑还是认为斯内普服从于自己，而邓不利多依然把他当做双边间谍，只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个人认为自己其实更倾向于剩下的那一方。
“于是，我该称呼你为……？”邓不利多谨慎地提问，声音里没有了当初对孩子的那份温和，完全是平等至极的谈判语气。四人面前的茶杯都冒着热气，但是显然没有人有那个心情去端起它们。
“哈利。”哈利一点停顿都没有地回答。“哈利就好。”
“恐怕不太合适，”邓不利多说。
Voldemort摆明了进入看戏模式，而斯内普却一点儿没有停止思考。魔药课教授相信邓不利多已经看穿他是知情人，但是老人并没有叫米勒娃•麦格一起跟来——也就是说，邓不利多暂时并不想把哈利的身份告知凤凰社。
“……没有什么不合适。”哈利叉起十指，“这是我的名字，没错。”
邓不利多看着已经毫不掩饰锋芒的男孩，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老人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出口的却是这个问题——
“汤姆是斯莱特林最后的传人，你为什么反而……？”
Voldemort嗤笑一声。
“阿不思，”哈利安静地开口，“我和斯莱特林家族并没有血缘关系，这一点西弗勒斯可以给你一个清楚的解释——我不想来来回回重复一个我不喜欢的故事。还有——”
碧眼男孩扫了一眼始终不开口，但是脸上带着意味不明微笑的黑魔王。“他不是汤姆，他是Voldemort。由于某种原因现在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有两个。你见过汤姆了不是么，阿不思？”
邓不利多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是的。”他说。
“你没有把我的事情告知凤凰社是吗，邓不利多？”Voldemort突然开口。
“我不想引起恐慌，而且有彼得•佩迪格鲁的事情在先——”老人有些冰冷地看了Voldemort一眼。“我并不希望场面失去控制，Voldemort。”
“所以这一次我们最伟大的白巫师仍然选择隐瞒……真可惜啊哈利，你白白担心了这么久。”黑魔王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你一回来便和邓不利多联合，说不定这会儿我已经死了。”
说着话Voldemort突然站起身走到哈利椅子的背后，然后伸出双臂环住了碧眼男孩的脖子，右手暧昧地抚上哈利的面颊。“太可惜了，不是吗？”
“是啊，”哈利无视了对方的变相挑衅目光依然锁着邓不利多，却惊奇地从对方眼中发现了一闪而过的悲伤。斯内普则是聪明地保持着沉默——现在对他来说最危险的莫过于开口。
接下来的场面陷入一片死寂，四个人谁都不说话。
“既然是这样。”最后还是老人打破了沉默，“……我想和哈利单独聊聊。”
斯内普快速地离开了，既然已经确定了魔药课教授知情这一点邓不利多也没再留他。然而Voldemort却没有走的意思。
“怎么？”赤眸男孩耸耸肩，声音恢复了平素的冰冷。“还真当我是你的学生了，邓不利多？”
“出去，Voldemort。”哈利冷冰冰地回应，“我没有在‘敌对方’面前讨论战局的习惯。”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黑魔王挑眉。
“你以为这是哪里？”哈利突然露出一个有些冰冷的笑容，“邓不利多知道了，这就意味着我现在可以正式动用这座城堡。被关在城堡里的可是你——我想，就算是黑魔王也不可能完全解析出那些法阵的运行模式。”言下之意，再不走的话他不会介意调动城堡去给某人使绊子。
赤眸男孩歪了歪头，“我偶尔可以找人同行。”如果你不介意连你的学生一起拉下水。
邓不利多可以说是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两个人的相处模式。
当然两位黑巫师不会像小孩子一样长久没营养的拌嘴，Voldemort最终还是妥协走了出去。不过临走前的表情相当耐人寻味——看上去几近于满足。但是现在无论是哈利还是邓不利多都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观察他的表情，随着校长室的门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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