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沉璧这么说，红玉有些意外地扭头看向她：“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当年大姑奶奶出嫁之前，咱们俩都是大姑奶奶留给姑娘做贴身大丫鬟的。姑娘哪有什么好事没想着你了？”
沉璧脸上更是低落了起来：“姑娘一向最信任你，我这人木讷，估计不受姑娘的喜欢。你别忘了，姑娘这些日子，可经常派青珠去余姑娘姜姑娘还有许姑娘府上带话……你别忘了，过去这种去姑娘们府上跑腿的活，都是我俩干的。”
红玉一怔，扭头望向正在卖力擦着百宝阁的青珠。
青珠是前两年新进府的小丫鬟，因为干活卖力，恰巧被洛以蕴撞见几回，洛以蕴便亲自点了她的名，把她提成了二等丫鬟，还能进内室伺候。
沉璧这么一说，红玉才想起来，这些日子帮洛以蕴跑腿的活，洛以蕴不是派她去，就是派青珠去，好像的确很久没有喊沉璧去跑过腿了。
见沉璧沉闷，红玉不由想起了她同沉璧一道入府，被洛以英选中一起培训的日子。
那会儿她还算是家生子，稍许懂些府里的规矩，沉璧却是从外头牙婆手里买来的丫鬟，凡事都是从头学起。
可沉璧肯下苦功夫，跟红玉两人又是朋友又是对手，互相扶持互相比较着经过了几个月的培训，这才通过了大姑奶奶洛以英的考核，顺利成为了洛以英留给洛以蕴的大丫鬟。
那几个月一起吃苦培训，以及这三年间两人同进同出的相伴，说是半点情分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红玉见沉璧这么难过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疼起来，低声宽慰起她：“你放心好了，像去郑王府这般的大事，姑娘还是会让我们两个有些经验的老人跟着去的。”
像是真的被红玉安慰到了，沉璧脸上露出些笑意，浅浅点了点头。
等到夜里，洛以蕴用完了晚膳，沉璧出去做别的活了，红玉陪着洛以蕴拆着头上的钗环，忽然听洛以蕴提起：“对了，翠兰那个孩子，浩哥儿，今年也该到了开蒙的年纪了吧？”
红玉想起翠兰那个白白胖胖的可爱孩子，笑着应了声：“浩哥儿今年虚岁四岁了，按照读书人家的规矩，也到了该开蒙的年纪了。”
“是了，孩子开蒙还是不能怠慢。”洛以蕴拧起眉头想了想，吩咐红玉道，“你这些日子多去打听打听盛都好一些的适合开蒙孩子的学堂，若是有不错的，就让翠兰把孩子送过去吧。记得别跟她提束脩的事情，孩子的学费什么的，全都走我的账便好。”
红玉笑吟吟地应了声是。
“哦对了。”洛以蕴忽然想起来，还得安排两日后同她一道去郑王府的人，她捏了捏眉心，继续道，“至于两日后……”
红玉想起方才沉璧同她说的话，下意识接口道：“姑娘，是让我和沉璧一道过去郑王府吗？”
洛以蕴怔了一下，笑着点头道：“自然是了，过去不都是如此的么？”
听洛以蕴这么说了，红玉悄悄松了口气，也替沉璧开心了起来：“多谢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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