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暖鼓了鼓腮帮子，“我就要看。”
霍斯彻原本还想着要怎么说服自家小姑娘跟他一起离开，不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外人身上。
可是，听到温暖暖这撒娇一般的口气，他瞬间就动摇了。
他家宝宝想看……
管她为什么想看，他当然只能陪着了。
霍斯彻不说话了，温暖暖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松开自己。
但这一次霍斯彻就没这么听话了，只是放松了一点儿手劲，让她双脚落地，双臂依然松松地环在她腰间，将她圈在自己的身前。
温暖暖生怕发出响动会惊动靶场里的人，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动作，瞪了霍斯彻一眼，就重新扭头，继续朝外看。
她对外面那些男生当然没兴趣，对陆宝琪也没什么兴趣。
但是，她对楚湘有兴趣。
温暖暖刚才听着陆宝琪和楚湘的对话，突然想起了自己还在省城一中的时候，有一次参加班级活动，去一个真人CS基地参加模拟实况对战。
当时，她射击的动作无意中被国家射击队的主教练林亚坤看到了。
为此，林亚坤特意跑到他们班级里找她，对她百般劝说，想让她加入国家队参加训练。
但温暖暖天性散漫，让她去国家队接受统一管理和训练，实在太为难人了，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事后，林亚坤好几次通过一中的班主任刘长泽，试图跟她取得联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获得IMO金牌的消息公之于众，才得以结束。
估计林亚坤觉得她是爱学习不爱体育的那种学霸，只能忍痛放弃了。
正因为这样，温暖暖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国家射击队青黄不接的程度，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楚湘作为国家女队的主力，又只有二十岁，现在在年轻人中大受追捧，简直被人吹上了天，说她是难得一见的射击天才。
但要真是如此，林教练又何至于这么担心，还天天追着自己不放呢？
现在有机会亲眼看到楚湘出手，温暖暖当然不想错过。
她好不容易安抚了黏皮糖一样男朋友，还以为自己要错过好戏了。
可没想到，她沿着缝隙朝外一看，却发现时间过了这么久，楚湘居然还没开枪。
楚湘戴上了护目镜，站在靶道前方，手指已经按在了扳机上，宛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然而，她却像是突然被人定住了一般，迟迟没有动。
就这样，过了半分钟，周围的人都意识到不对了。
陆宝琪迟疑了一下，问道：“湘湘，你怎么了？是不是这手枪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楚湘的眉头拧了起来，“不是枪不对劲，而是……”
她顿了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之下，又把护目镜摘了下来，朝左边转过身，伸手指向了她这条靶道的计分器，“这个分数……这个分数是谁打出来的？”
“什么……什么分数？”
“楚大神，你在说什么呢？”
众人一脸茫然，纷纷扭头朝着楚湘手指的位置看过去。
只看了一眼，所有人都震住了，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计分器的屏幕。
只见本应该是一片空白的计分器上，竟然已经有了一组数据。
而且，那数据实在太过惊人了，居然只有一枪是9.9环，其余都是10环！
这是什么概念？
只有国际赛事决赛中用的专用计分器，才能统计出10环以上的成绩，京大校队只是个校级队，并没有那么高级的仪器，所以，10环就已经是最高环了。
对于这些校队的队员来说，哪怕只是打出一枪10环，都能让他们高兴疯了，有些人还从来没打过10环。
现在，竟然有人连续打出了5个10环？
只有一枪失手了，但也依然是9.9环的高分。
这种成绩，即便是楚湘这种全国冠军都不可能做到。
一时间，靶场里所有人都愣愣地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楚湘第一个回神，出声问道：“刚才是谁在这里射击？是你们京大校队的人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我们……我们刚才不都在一起吗？没有人提前进来啊？”
“平时午休时间靶场是不开的，今天要不是楚大神你要来练手，我们队长也不会亲自带着钥匙来开门。”
“对对，再说了，我们就是个校级队，要是有人能打出这样的成绩，早就被国家队挑去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突然，有人猛地想起了什么，用力一拍大腿，“对了，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是发现陈明的枪位置不对吗？不会真的有人进来过，还用那把枪射击了吧？”
一听这话，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边上的架子。
陈明立即走了过去，拿起自己那把枪，紧接着脸上就露出惊讶的神色，“真的，枪口还有点烫手呢，刚才真的有人用它开过枪！”
众人顿时都炸了。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刚才真的有人在靶场里？”
“既然枪口还是烫的，计分器上的数据都没来得及清零，那说明对方应该刚走没多久吧？不会现在还在靶场里待着吧？”
“我们进来的时候，明明是队长自己拿钥匙开门的，里面根本没人！难道你想说……靶场里其实有鬼？”
“我去，你别胡说八道行吗？我现在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那你怎么解释这计分器上的数据啊？就算是刚才有队员偷偷来加练了好了，那又能是谁呢？我们京大还有人能打出这种几乎全部10环的成绩来？”
同学们说什么的都有。
然而，楚湘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拧眉盯着计分器看了许久，然后就转过头，环视了靶场一圈，若有所思。
温暖暖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叫不妙。
刚才她只顾着拉着霍斯彻跑路，完全忘记了计分器上的数据还没清零。
这下好了，她竟然留下了这么大一个破绽。
要是同学们起了疑心，一个个角落找过来，她跟霍斯彻两个大活人，肯定分分钟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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