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是想明白了?若以后再这么轻言放弃,小心我惩罚的更甚。”
琬琰实在想不明白,明明自己一临近三十的熟女,为何在苏翊面前会变得如此弱小,不堪一击,三两句就被他哄弄,没了主意和坚持去。
沮丧着不愿抬头,不想面对他,更不想面对没骨气的自己。
况且,这副拥抱,太让她贪婪。
他说她是他的蚀骨之毒,他对她又何尝不是呢。
说放手,那是情非得已,是害怕美梦如海市蜃楼的无奈之举。
如若不然,又怎会轻言放弃。
波澜起伏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陡然间,琬琰感觉自己姣好的飞云髻间被塞入了什么。从硬挺的胸膛中撤出,抽动了一下小巧秀美的鼻子,杏眼稀松的望向苏翊。
“这是什么?”皓腕抬向鬓间,纤细无骨的手指一下摸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她发间的那件妆奁。
触及微凉,滑而如肌。直挺圆润,端坐一方。
玉簪。
苏翊插在她发间的是一根玉簪。
琬琰刚要捏住簪头将这玉簪拆下来细细端详,被苏翊一道阻拦,握住柔夷。
“在一起这么久,想来还未送过你什么可心的东西,睦州盛产玉石,华表泽润,通透沁肤,虽不为京中兴盛的玉种,可胜在“别样”二字,我知道你不是张扬高调的性子,这玉簪配你,正合适,”
顿了一下,苏翊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我废了两夜的功夫亲手雕刻打磨的,虽不比能工巧匠手艺卓绝,但涵带的心意只此唯一,既然带上了,就别再拆下来了。”
苏翊眉眼漾着流波,看的琬琰呆滞怔怔,鬼使神差的就顺从了他的意,想取下玉簪的手被他握着放到了身侧,木讷讷的念出了一个“好”字。
一想到琬琰日日将它带在发髻之上,逢人见面一眼可查,苏翊便如孩子般情不自禁的剑眉飞挑,止不住的洋洋得意。
菡萏斋开张那日,陆鹤川那口腹蜜剑的家伙,别有用心的送了一枚玉章,整日跟在琬琰的荷包内晃荡,看的他眼气。
如今有了这玉簪,总不该再被那厮给比下去。
琬琰哪知他心里还存有这些个弯弯绕,只当他远在睦州之时,以思寄物,送许自己个心意。
忽而想起他前后走了拢共七八日,脚程紧迫,军务繁多,但为雕这玉簪就足足废了两夜!琬琰顿时心忧起来,赫然向苏翊眼底望去。
果然,一片隐隐乌青。哪怕他再强打精神,装作神采奕奕,也掩盖不住身心的惫懒疲倦。
“以后我日日带着,”罢去执念后的琬琰心疼不已,可又因为他有这份心思感受着蜜里调油的滋味儿。
嘴角泛起幸福的弧度,又一次缩入苏翊怀中,这种儿小女儿家的依赖,引来头顶之人再次满意的闷笑。
落日依傍,暖褐色的霞光散在两人身上,更添了几分眷恋和浓情蕴意。岁月静好,相知相守,可遇而不可求。
两人惜惜相偎,久无一言。
倏地,夜幕将至下的一阵冷风拂面,只着轻纱薄缕的琬琰畏寒的一阵打颤,不自觉的又往苏翊怀中缩了几分。
“可是又难受了?咱们这就回城寻医,”察觉到佳人再生不适,惊得上一刻还在贪婪琬琰身上的馥郁芳香的苏翊骤然慌乱,脱下外袍,反手披在了琬琰薄削的身子上。
“还好,只是日头落了,有些凉风,不碍事,”休整了这么长时间,打马而产生的晕眩之感退去了大半,只是哭了良久,难免有些头痛眼晕。
但与寸断肝肠相比,这些又算的了什么,琬琰轻飘飘的说道。
“你向来身子娇弱,大意不得,走,咱们去吴府,找承扬,”说着,苏翊拉着琬琰起身又要上马。
扫见在流觞亭旁昂首挺姿的黝黑骏马,琬琰前驱的脚步骤然一扽,小手蜷缩着,想从苏翊的大手中回抽出来。
这开什么玩笑,难道还要体验一次云霄飞车的快感?
不不不!不要!她不要!
苏翊一愣,回眸寻探,瞧见琬琰的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眼中脸上全写着“不再骑马”四个大字,抹唇一笑,调侃道,
“没想到我这黑曜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
马儿似乎通灵性,知道苏翊为博佳人一笑在抱怨,前蹄狂躁了几下,不满的打着鼻息仰头向其拱来。
“行了行了,以后言儿也是你的主人,她是娇柔女子,受不得你的蛮劲儿,”苏翊躲仰着,伸手捋了捋黑曜额间的鬃毛。
“黑曜是河西天马,也就是世人常言的汗血宝马,通人性,擅骑行,千金难求,是我头次出征,老爷子送我的行头,”苏翊漫不经心的款款道出,只看着黑曜的眼眸中闪烁的晶亮,寓意着这马儿于他的意义非同一般。
“八年了,冲锋陷阵,没胆怯过一次,反而到你这儿,吃了闭门羹,”苏翊淡淡失笑,回望琬琰的眼中,宠溺一泛而起。
黑曜仿佛自知失宠,呜咽一声,垂首委屈的伏了下去。
琬琰还从未见过有马儿能像人一样表达宣泄情绪,“噗嗤”一声,被这马儿乖张的行径逗笑,
“哪是我给了闭门羹,是你骑御不擅,才让我颠簸呕吐不止,”琬琰娇俏着白了苏翊一眼,鲜活灵动,与来时的死寂对比显明。
“那就不骑马了,我带你轻功跃回去,”说着,苏翊的臂弯顺理成章的圈住琬琰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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