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黄菩萨苏扶大人,感谢白普萨威尔逊大人!我们临江县百姓有救啦!”一位提着米袋的中年妇女,喃喃地自言自语着,对于粮价的下滑和施粥感到由衷的庆幸。
“是啊,我家里本来都快揭不开锅了,仨孩子都得吃饭。我差点就把小幺卖给红袖招了,唉!若非是突然有了粥铺,我们真得喝西北风啦。”一个脚夫打扮的中年男人唏嘘地说。
“你们听说了吗?县尊大人甚至是要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可惜,那些吸咱们骨髓的小吏阳奉阴违,以朝廷法度为理由否决了。”一名乞丐的眼中掠过精明,有意无意地提起这个坊间新近风靡的话题。
“意料中的事情,不奇怪。那些该死的贪官,全都是两大家族在背后捧起来的,他们自然得帮衬着自己的主子抬高粮价。”
“是啊!我才知晓,临江县的所有米铺,全都是陈家和宋家的产业。原来想让咱们死的,就是陈家和宋家!!”
“一群混蛋!”
“唉……”
物议沸腾。
与此同时,苏扶则是在例行巡视一番饿鬼营,看到他们勤奋演练,斗志昂扬的状态后,也是十分满意。
勉励一番后,苏扶便是快马离开后衙,前往七里屯渔村,随后便在威尔逊的邀请下,登上了那艘已经彻底修补完毕的郁金香号。
“欢迎县尊大人莅临郁金香号指导!”
威尔逊入乡随俗,率着一众西洋人,恭恭敬敬地站在甲板上,对苏扶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甚至,卡洛斯还拿着唢呐,吹奏了一支欢快的小曲儿。
苏扶哈哈一笑,摆摆手:“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我是过来看看郁金香号的战力如何?船炮也一并修复了吗?弹药储备如何?还有,你们对水贼们的情报有所了解了吗?”
威尔逊凑过来,笑吟吟地道:“郁金香号绝对能够轻易撞烂水贼的那些小破渔船。”
“哦?说说。”
苏扶眉毛一抖。
威尔逊大笑:“那些渔船,太小了,太轻了,他们根本没法子在前面设置撞角的!这些水贼,简直太寒碜了,跟那些纵横四海的大海盗一比,简直就是来送菜的。”
“我已经吩咐火神堡的铁匠们,将铁锭融了,帮我打造一支超级强劲的无敌撞角!”威尔逊眼神锐利,越说越是兴起,“说到海战,你们南朝真的落伍了。我这些日子也偶尔逛逛书铺,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一本跟海战相关的兵法书籍。”
“所谓的《三韬五略》、《孙子兵法》之流,全都是陆战之术,的确高明,可惜没有半个字提到船只和海战。”威尔逊自信满满,“那些水贼,估计也是全凭经验,根本不懂任何的海上战法。我参考过以前水贼劫掠商船的战例,清一色的都是快船逼近,然后接舷战。这可真是俗套而且愚蠢啊。”
威尔逊嗤之以鼻:“在大海上,只有初出茅庐的菜鸟海盗们,才会用这种愚笨的策略。”
“啊?”苏扶也是一脸的懵逼。
海战知识,他也根本就没有啊。
纵然身为穿越者,可是,他以前也只是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对于海战毫无研究。
“他们的蚁附战术,是那些双桅快船对付没有任何火炮的普通商船时采用的落伍战术。而我们的郁金香号,拥有着两门船炮,加上一门鱼叉炮,还有从火神堡运过来的上回没有损坏的榆木大炮。更别说,我们还有钢铁撞角!”威尔逊微微一笑,“甚至,我们还比他们更快!”
卡洛斯插嘴道:“那当然,我们可是双桅快船,想当初在大海上从西方航线驶向东方的时候,很多海盗都撵不上我们呢。”
“没错,我们加装的鲸皮制造的风帆,可是最顶级的好东西。”威尔逊不无炫耀地说,“而水贼的那些小船呢?他们是靠划桨的,哈哈哈哈!”
“待海战打响,我们便是虎入羊群。”威尔逊一本正经地拍胸脯保证,“所有水贼都交给我吧,苏扶大人!我可以向您保证,三下五除二便能杀得他们哭爹喊娘。”
“嗯……但也得小心他们的火箭。”叶天虽然不懂海战,却也是肃然地提醒他们,“那些水贼能够垄断松江航路多年,也有他们的本事。他们的浸油火箭,也是相当出名的。”
“所以,我正要请大人您批准一件事。”威尔逊笑笑。
“说。”
“我想让火神堡铁匠铺们的所有匠人们,都暂停手上的工作,帮我们全力打造一批铁皮,然后钉在船身上,以及铺在甲板上。那样的话,我们就将完全不怵火箭!”威尔逊耸耸肩膀,“铁,可是不能烧起来的。”
“……可以。”苏扶略一思索,觉得可行性很高。
同时,他不禁心中暗想:这算不算是铁甲舰的雏形呢?
不过,披着铁皮的帆船,终归不是完全由钢铁骨架建造的强大军舰。以西方的发展,还得再过很久才能积累出铁甲舰诞生的技艺。
所以,东方奋起直追倒也来得及。
“关于陆路上的配合,你们做好准备了吗?”搞定郁金香号的事情之后,苏扶将头转向张海清,淡淡地问。
“随时可以出动!”张海清挺起胸膛,十分确信无疑地说,“上回火神堡之战,所有人都只是小伤,略微包扎之后,便全部安然无恙了。现在,大家都觉得自己所向披靡,哪怕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北狄人都输给了我们。”
苏扶一阵无言。
他们尚未出动,北狄人就先是被榆木大炮和火绳枪洗礼,然后又被铁蒺藜、绊马索和壕沟清扫,最终对方直接扭头跑了,根本没有爆发任何的战斗,这群家伙居然因此成了骄兵?
“骄兵必败。”苏扶决心敲打他们一番。
“我们不是骄兵。”张海清正色道,“大人,我们依旧每天完成六个时辰的操练!甚至是比以往更加勤奋地加练了一个时辰。弟兄们都铆足了劲,要成为大人手中最锋利的杀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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