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的是心口那一道伤痕。
长剑直入。
虽然没有一击毙命，但心脏发生了破损。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出现了一个词汇：心膜。
心膜受损，是否能够活下去要看天意，也就是裴夜自己的意志。
连王爷都不知道，成平不敢再多问，可是他忍不住话：“王爷，世子来时行色匆匆，可能有非常重要的事。”
渊世子一时间被裴夜的事冲击，暂且忘了。
慕容无辞为裴夜推拿的手顿了顿，接着便开始继续，对成平的话似乎也没有放在心上。
成平知道自家王爷的脾气，他不敢兴趣的事从来也不会多说一句，可他还是觉得不安。
“王爷，进贡之期已过，慕容姑娘和世子有可能是南越的奸细，王爷为何不许属下前去调查这件事？”
难道王爷真的看淡到了这个份上吗？
“玥公主失踪有些时日，王爷真的不许属下去查探一二吗？”
成平说别的事，慕容无辞始终没有表情，但提及慕容玥失踪，他的手再一次停了下来。成平知道，玥公主在王爷心里还是有些分量。
“王爷，你心里担忧玥公主现在的处境，是吗？”
成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为难道：“王爷……慕容姑娘……只当您是长辈。”
慕容无辞皱紧了眉头：“你以为我喜欢那个黄毛丫头？”
成平心里暗暗叫苦，他们家王爷平日里看起来十分温和的模样，可是生气起来，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虽然近年来王爷的性格平顺了许多，准确来说，是他的情绪越来越淡薄。
对于其他人和事都不怎么有兴趣，直到王爷遇见了玥公主。
“王爷……”成平心里明白有些话他不该说，但看了眼昏迷的裴夜，还有一旁贵妃榻上的谢凌渊……成平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为难不已。
“慕容姑娘已经有了这两位……”
“放肆！”
纵然是责备，慕容无辞的眉宇间不见起伏，依旧是平淡的，看不出生气的痕迹。
“王爷。”成平清楚自己僭越，可是为了让王爷不要沉迷女色，他还是得出言提醒，不然他日就得吃苦了。
“王爷，属下看得出来，楚姑娘对您只有孺慕之情，您对她来说是师父、是长辈，还是……父亲。”
慕容姑娘神志不清的时候，希望王爷能够当她爹。
一个被她看做父亲的人，她怎么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慕容无辞不知道自己此刻该生气还是该发笑，一个黄毛丫头，他至于动心思？
但他不打算说出来。
慕容玥失踪，他确实心里担忧，一直按下不表，不过是因为十多年来他不谙世事太久，为了一个丫头破例……
朝堂上波谲云诡，他独善其身多年，如果这份平静被人打破，那么他日后生活的就不太平了。
如果有人知道他为了一个慕容玥大费周章，也必然会利用她，达到要挟他的目的。
成平跟了自家王爷十多年，王爷的难处，他自然心领神会，却并不是十分赞同。
“王爷，您下令不许官兵踏进渔村半步的时候，您的惯常就已经被她打破了。”
慕容无辞无意识地握紧了手，他竟从未深想过这件事。
成平深吸一口气，低声道：“王爷，您这是掩耳盗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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