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表？”白楚涵已经将整沓厚厚的资料放下，一脸冰冷，一双美目中霜雪连绵。
她坐在轮椅上，白衣清寒，神情冷漠地看着柳如烟手中的表。
二人的目光在表上汇聚，停顿片刻后，才又移开。
“你这表看起来不简单啊。”
柳如烟霎时面如白雪，她猛地用手遮住表，在最后一滴底气流失之前，喊着撒泼道：“干嘛，你还想抢我的表啊，爷爷这里这么多名贵的古董都被你霸占了，你还想要我的表，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贪心！”
白楚涵冷冷道：“这些本来就是我的的。”
见白楚涵被自己的话题带偏，柳如烟稍稍稳住些阵脚，嘴上仍然强硬着：“什么是你的，明明是我们柳家的，你这个强盗。”
白楚涵眯起眼睛：“强盗？”
她眼神中颇有嘲讽，“你是小孩子吗？”
柳如烟见她被自己糊弄过去，心中一宽，准备要走，刚刚那一晃的速度实在太快，她也不确定有没有拍到。
不过，白楚涵并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柳如烟拿着自己带来的那沓资料，再接过白楚涵递过来的更厚一沓，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楚涵，你说什么？”
白楚涵淡淡地：“你把这些资料全部看了，然后重新做一份方案给我。”
“……”
“做两份，不同主题，一份主选，一份备选。”
“……什么！”柳如烟咬着牙，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今天给我。”
“什么！你疯了吗！现在已经是夜里两点，我今天剩下的时间睡觉都不够！”而且今天她还和桐野约好要见面呢，白楚涵怎么能够这样！
“不够是吗？”白楚涵斜眼看着她，云淡风清道，“不够就不要睡了，你刚刚死乞白赖非要自己进来给我递资料，不就是怕下面的人传错话吗？现在你听到的指令绝对不会有误，还不照做？”
“你！”
白楚涵耸肩一动，“快去吧！”
今夜柳如烟注定无眠，同样无眠的还有元容雅。
她今天本来就很累，本想回来好好休息一番，听了母亲说的话后，一点睡觉的心情都没有。
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滂沱而下的大雨，脑海里全是母亲刚刚说过的话。
“你既然真心关心桐野，想必也知道，桐野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都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以这样的方式生活，并不是长久之计。”
“没有人愿意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虽然桐野不是我的孩子，但我也真心觉得他可怜。这么多年，没有好好上学，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做人。”
“我知道，没有人天生是坏人，他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是为了某些人。”
“所以，救他的方法很简单，只要，让他离开那些危险的人。”
“你还是想要囚禁他！”她记得她这样大声质问母亲。
但容艺只是面怀慈悲的摇头，真诚道：“我不想囚禁他，我想的是，让他出国去。”
“去我们买的岛上，那里靠近赤道，阳光充沛。在那里，他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人逼着他去做坏事，也没有人会勉强他，他能够忘记现在的一切，重新开始。”
“可这也是囚禁……他没有自由……”元容雅低声絮叨，远没有一开始的气势，她必须承认，听到这个优厚的条件时，她心里确实有些动容。
“不是囚禁。”容艺斩钉截铁地回答她，“这是给他的自由，你比我更清楚，他在国内，根本不可能过上这样日子。”
……元容雅没有回答，但她不能否认，母亲说的是实话。
“所以，”容艺的声音还在继续，她苦口婆心地劝着，“送他离开吧，在他犯下更大错误之前……”
元容雅抬起眼帘，暗夜里她眼眸流动着纯澈的光，“可是，桐野不一定会听我的……”
容艺则道：“你只要把他约出来，我会有办法。”
“你让我骗他？”
“这是为他好。”
元容雅抓了抓头发，叹息道：“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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