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教练盯着全场学生，连连摇头，“九个！才九个！那每天训练时间达到五小时的举手。”
刚才举手的学生稀稀疏疏，逐渐放了下去。即便热爱足球的徐玉宁，在寒假也没有训练五个小时。想着半年都在训练，寒假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
只有一人，全班当中只有一个还在举着手，就是队长白涛。韦教练点了点头，“很好，你每天训练多久?”
“六个小时。”
“很好，我现在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带领全班间歇式长跑五千米！”所谓间歇式长跑五千米，就是指跑完五千米之后，自由活动半小时，然后继续跑。
年前就听说这韦教练心狠手辣，没想到果真如此。放假归来，回复体能没有多大问题。但距离比赛只剩一个星期，这么短的时间内体能没法完全回复，战术思路更加重要。
“是！教练！”阵型布置这些问题，就放到明后天问。白涛想着，教练可能要根据体能状况选拔人才，进而调整阵型，也没再继续追问。
晚自习上，三班学生有一大批趴在桌子上睡觉，抬不起头来。“一个个这是怎么了？”美女孙老师一进教室，便问道浓浓的汗臭味。疲惫的学生，连会宿舍洗澡都没了力气。
“假期综合征，老班能麻烦您帮我们调查一下这个韦教练吗？感觉这么训练有点慌啊。”
“行，我明天拖朋友问问，晚上给你答复。”
晚上，三班学生依然和昨天一样，生无可恋的摊在桌子上。“涛哥，不行啦，我快坚持不下去了！”不少同班学生已经开始抱怨。
“这是他的资料，你看一下。”美女孙老师将两页简历，递送到白涛手上。
简单略过，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变得非常凝重。这韦教练不仅不是足球专业，甚至不是球类专业，而是长跑远动员出身。在罗教练被辞退后，他才得以上位。
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从事过足球方面的工作。虽然很多教学内容都是外教传授，但日常训练主要还是依靠各班主教练。校方这么安排，存心是为了打压三班的发展。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想办法解决目前问题。”看了韦教练的简历，白涛坚定了内心想法。
“教练，作为队长我有责任和义务咨询一下周末的战术打法，还请透露一丝消息，我绝对会保密的。”
“今天下午是对抗赛，结束以后我心里就有数了。”说是对抗赛，然而比赛的质量却因为业务的执教变得毫无意义。
平时擅长打后卫的学生，被他安排在中前场，王雨生等人也第一次出现在后卫的位置上。
“教练，这比赛怎么打？”张扬憋不住火，朝对方发问。
“我指挥一队，队长指挥二队，尽可能发挥一身特点就行了。”听了这话，白涛心中犹豫，难道教练别有安排？
然而对抗赛的名单直接否定了这一想法，韦教练指挥的一队基本都是上学期班赛主力，而白涛这边大多天赋平庸。他的临场指挥也颇为单调，跑！跑起来！
跑动并没有错误，但如何跑动需要战术安排，或者教练场边指挥。现在三班学生都太嫩，没法像白涛一样洞穿大局，选择合理的跑位路线。
“涛哥，这人太业余了，还以为去年是懒得管，现在才明白他是根本不会管。”文征作为门将，将场上局面看的清楚。
训练结束，白涛迫不及待的冲向教练，“人员安排出来了吗？”
非常不爽的看了他一眼，“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就给你看吧。”说完直接朝办公室走去。
只是轻轻扫过名单，白涛就发现了不对，后卫太少了。“教练您不再斟酌一下吗？”
“你是教练我是教练啊？”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白涛。这一瞪，彻底开启了三班学生的反抗浪潮。
“涛哥，这种名单结构根本不合理，罢训吧！”现在他们能想到改变名单的方式只有最极端的。
“不行！罢训在学校明令禁止，取消一年级队校队资格。”再次看了看大名单，眯了眯眼睛，“不是不能打，我想想办法。”
晚饭没有吃，白涛独自一人守候在教练组的办公室。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守株待兔。
“您好！”用简单的德语问候了克里斯，“能用英语和您交流一下吗？”
“可以，不过时间不能太长。”
“非常感谢，只耽误您两分钟。”平时的英语学习终于发挥作用，尽管有些拗口但对方听得出大意。
简单介绍了队员情况，以及目前面临的问题，“请您为我们安排一套战术阵型可以吗？”九十度深深鞠躬，诚心可见。
克里斯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很想帮你！但作为年纪教练，单独给一个班布置战术是不合理的，希望你能谅解。”
被对方提醒，白涛反应过来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微笑表示感谢，“打扰您了！”转身离开，脸上失落的表情清晰可见。
“年轻人，平时喜欢看教练书籍吗？”
听到对方突然说话，白涛兴奋地转过头。“书喜欢看，但教练类书籍没怎么看过，还请指教。”
“意大利人的防守，孔蒂精心力作。我觉得还不错，图书馆就有，推荐你去看下。”说完朝他神秘地笑了笑。
白涛站在身后连连鞠躬，“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我什么都没做，不用谢我。”老人从容淡定地离开了。三班安排了一个业余教练，这件事他多少也有了解。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距离比赛还有三天多，为了磨炼打法，白涛必须在两天之内将那本秘籍融会贯通，这样的事情堪称奇迹。
吃饭、睡觉、上课，甚至上厕所白涛都将它带在身边。
数学课上，“起来重复一遍我的问题。”谁都没想到，学霸白涛竟然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
一旁的徐胜楠疯狂提醒，白涛鞠了一躬，“对不起老师，我没有认真听讲。”
“既然不想听，就出去站着吧。”指了指走廊，示意对方离开课堂。
全班学生都想为老大申冤，但这件事老师没有做错，白涛心甘情愿的朝外走去。
快要走出大门，数学老师喊了一声，“把书带上。”随手将那本秘籍扔给对方。
望着老师慈祥的脸庞，白涛心中一暖，竟然没接住。从来没看过老大出丑，这一失误引来众人热烈地嘲讽。
“加油啊！队长！”这只是众人给他减压的方式，现在的白涛不仅要当队长、老大，还要兼职主教练，压力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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