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百盛集团的合作，是社会很单纯的合作。
夏竹拿到地，出投资出技术搞生产，让铜城人民每天一斤奶……
每年赚它十个八个亿。
但复杂的是人。
短短半天时间，百盛集团这三个人身上的复杂就让夏竹回味无穷。
很有意思了。
生活在云端上的大家闺秀，从天上跳下来，踩到田野上，杂草丛生，虫兽横行。
这种感觉对夏竹来说，真他娘刺激。
和以往合作的那些人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而且，那个秦主任敢挺着腰杆冲口说一句“夏小姐你眼睛瞎么”这样的话。
这句话还在夏竹脑子里嗡嗡回响。
敢说我夏竹眼睛瞎的人还没生出来。
现在生出来了……
好你个秦主任，叫秦天是吧。
……
秦天急火火赶回家里，一进卧室，朝文娟喊一句：“娟，我回来了！我以后再不这么晚回来。”
“老公没事儿，你要工作要挣钱呀！”
现在的文娟，完全换了一个人，说话、动作、神态和以前大不一样。
俩人刚结婚时候的蜜月期，文娟也没这么温柔。
秦天觉得很不正常，接受不了。
好像在做梦。
梦肯定会醒来。
文娟这面的疯病好了，但她又疯到另一面去了。
说明她脑子里断了一根弦。
这根弦要是接好，文娟是个什么样子，真说不准。
躺在床上，两人紧紧依着。
秦天想了半天，实在憋不住心里的疑惑问出来：“娟，你真的不怪我？”
“老公，什么不怪你？”
果然脑子缺根弦，秦天问话是什么意思，她都辨明不了。
中午那会儿，她哭着说文晓燕死不怪秦天。
这会儿就想不起来了。
秦天不敢再做提示，怕刺激到文娟。
过了大半天，文娟听不到秦天回答，好像忽然想起来，恍然大悟。
“噢！你是说我妈的事儿啊！就是不怪你啊老公！”
其实还有你妹的事儿。
秦天想把灯打开，看看文娟的神色是什么样子。
怎么像八岁小孩说出的这种话？
文娟你真一点儿都不怪我么？
你这样子，太反常了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不信你心胸宽大到对我什么事儿都不计较？
以前，你是世界上最小心胸的女人。
文娟虽然好看，但确实小心胸。
都是假玩意儿撑起来的。
“老公……”文娟轻声呓语，脑袋蹭到秦天的怀里沉沉睡着。
好像，秦天就是她的天。
文娟啊文娟，五年前你要是这么依赖我，咱们这个家也不至于突遭这些事情。
或许你妈不会死，你妹也不会死，你也不会疯一场，咱儿子也不是你和赵栋的儿子。
迷瞪中，秦天被睡在旁边的文娟吵惊醒过来。
“不要…不要过来，你不是我老公，你不是……”
文娟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蜷着身子哭喊。
她的身子还在秦天怀里搂着，可她嘴里喊着“你不是我老公”这样的话。
秦天脑子里嗡嗡响。
文娟的好转，果然是表面现象，深层次里，枷锁还控制着她。
“娟！醒醒，醒醒啊！”摇文娟的身子，想把她摇醒过来。
“玲玲，你不要过来，不要啊……”
文娟还在哭喊，好像被别人逼迫。
别人是玲玲？
玲玲是谁？
“娟，娟快醒醒！”秦天继续摇晃她身子。
文娟突然把他一把推开，大喊一声：“放开我，你这混蛋，你不是我老公！”
文娟的身子突然坐了起来，把搂着她的人一把推开了。
“娟，我就是你老公啊！你做噩梦了，不怕啊，老公在这里，乖！”
慢慢靠上去，轻轻地再把文娟搂住：“乖，你做噩梦了，不怕不怕！”
“你真是我老公？”文娟满脸泪痕哭问道。
“我就是你老公啊！”
文娟一把将秦天紧紧搂住，哭得更伤心：“老公，他们欺负我，他们不是好人！”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有老公在，不怕的……”
文娟紧紧拥着秦天，嘴里叽叽咕咕不知道呓语着什么，闭上眼又睡着了。
秦天睡不着，定定搂着文娟到天亮。
文娟再睁开眼，什么事儿都没有。
坐起身子，看一眼身边的男人，说一句：“老公，我给儿子去做早饭！”
这时候秦天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会儿，王哥王嫂说他家有急事儿，回去一趟。
这一回去，晚上再没过来，家里没了两个人，文娟才给秦天发微信，让他赶紧回家。
“娟！你再躺一会儿，我去做早饭。”
他坐起身子，头脑晕乎乎下床到卫生间洗漱，再进厨房做煎蛋，做凉拌菜。
再回到卧室看一眼文娟。
她跑到小卧室和儿子躺在一起。
手指放到嘴上“嘘”一声，悄悄说一句：“不要吵儿子，还要睡一个小时。”
秦天心里一愣，万分纠结。
文娟，你是不是忘了，孩子虽是你生的，但不是我的种。
文娟你是不是忘了赵栋那一茬？
文娟，玲玲是谁？是你的闺蜜王玲么？
昨天晚上，文娟说胡话喊出玲玲这个名字，秦天立马想到她的闺蜜王玲。
有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老婆的遭际，和那个王玲脱不了关系。
好几年没听到文娟和王玲有过来往。
刚结婚的那两年，她们俩是最亲的闺蜜，王玲三天两头往文娟跟前跑。
但从文娟怀孕的那时候开始，王玲再也没有出现过。
从文娟嘴里再也没有听见过王玲的消息。
那个女人好像死了一样。
秦天对王玲的影响极其深刻。
因为那女人太妖艳，是个男人看着她的后背影就咽唾沫。
秦天咽一口唾沫的时候，王玲凑到他跟前，悄悄问两个字：“馋了？”
吓得在漂亮女人面前定力不足的秦天赶紧和她拉开距离。
文娟去厨房洗水果的时候，秦天和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玲突然把手伸过来放在他大腿上。
这男人果然定力不足，身子触电一般僵直。
文娟从厨房出来时，王玲又把手缩回去，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的神情。
文娟笑着让王玲吃桃子，再坐到她身边说说笑笑，谈着让秦天耳朵起茧的女人话题。
偷看一眼王玲，再看一眼自己小肚子底下的帐篷，秦天赶紧起身离开沙发，坐在自己电脑前啪啪啪打字写公司里的材料。
满脑子都是王玲摸一下她大腿的感觉。
就把王玲深刻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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