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佳琼搬到衙门的第三天。
没有任何动静，每天就这样等，百无聊赖。
佳琼决定不等了，想想别的办法。
倒是等来了师爷。
看着一阵旋风冲进来的师爷，佳琼精神一震:“谢师爷，有细作的消息了吗？”
“不是细作，是穆公子。”
“穆三公子。”师爷强调道。
佳琼不做声，让气喘吁吁的师爷继续说下去。
谢师爷喘了两口气，说:“你知道外面炸锅了吗？”
“是谁捅了马蜂窝不成。”
谢师爷一瞪她:“你还有心思说笑，是穆秋，是他捅的马蜂窝，不止有他，还有你，你遭遇刺客那天夜里，他也在，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出来你能想到对策吗？”佳琼眨巴眨巴大眼睛问。
谢师爷:“至少我可以想到怎么去堵老百姓的嘴，现在可好，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看着着急的谢师爷，佳琼就不再卖关子了。
“师爷，其实关于穆秋在太后刚刚驾崩第二天就出宫寻欢作乐的传闻不是今天才传出去的。”
谢师爷更是听不懂。
“即便穆秋出宫有皇上口谕，毕竟是为太后守灵才不到三天，有人想拿这个做文章轻而易举，那天骆嬷嬷怕穆秋溜出来的事传出去，还特意交待了在场的所有人，千万不能说出去一个字，这倒是给了我灵感。”
“灵感？”师爷不懂。
“就是启发。”
“启发什么。”
“就是，让我有了主意。”
这都能想出主意，谢师爷表示会洗耳恭听。
“在场的除了穆府的人，就是那四个刺客，如果坊间有关于穆秋不好的传闻，你觉得会是谁传出去的可能性大。”
“那当然是刺客喽，”谢师爷秒懂:“所以一旦流言传出，去查流言的源头就能顺藤摸瓜把刺客揪出来。”
“就是这个道理。”
“那查出来了吗？”谢师爷满脸期待。
“他们没有来劫狱，应该差不多了吧。”佳琼说。
燕国人没有来，要么就是放弃了红蜂等人，要么就是有官府的人找到了他们，他们自顾不暇。
到底是哪种结果，再等等就知道了。
谢师爷摇着扇子说:“我们还如临大敌，谁不知刺客有可能已经落网。”
佳琼说:“也不一定，那些人哪有那么容易被抓到，一网打尽更是难，那天晚上我就想出了对策，让朝廷出力，和穆府联手，派出去一批人混迹市井，专等散布流言的人出现。”
“可是，他们为何要散布谣言，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还暴露了行踪，损人不利己呀。”谢师爷带着疑惑问。
佳琼说:“为了让穆秋乱了阵脚啊。”
穆秋出来是皇上同意的，但是，查细作的案子是对外人保密，穆秋只能偷摸着出来，万一被人撞见，也不能为自己正名。
他在给太后守灵期间出宫和佳琼私会，这种话若传出去，必定引起轩然大波，穆秋本人甚至整个穆家都会受到言官弹劾。
再加上事件在民间发酵，事情愈演愈烈，穆秋会自顾不暇，哪里有精力去查探案子。
皇上也会怪他行事不检点，为了惩罚他，有可能会剥夺他继续查案子的资格。
连带着佳琼也会收拾东西离开衙门。
没了他们助力，这个案子一时半刻没有头绪，等司徒信回到京城接手，那些细作早就隐藏起来了，再找到他们不亚于大海捞针。
当然，如果皇上深明大义，不会追究穆秋的责任，如此受万人指点，穆秋的日子不好过，细作们至少能出一口恶气。
所以对细作来说，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他们稳赚不赔。
却没想到穆秋和佳琼已经做足了准备，就等着他们露出马脚。
“可是，你们当真不在乎名声？要知道，那些人狡猾的很，就算你们撒好了网，也不一定能把他们捕获，可流言可是会杀人的呀。”
佳琼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名声坏了能让我少斤肉么？”
穆秋又不是吃素的，他回宫后已经朝皇上禀明一切，皇上还夸他深明大义，以大局为重。
谢师爷感叹，像佳这样洒脱的女子的确少见。
可是，你当真不知道外面是怎么描述的？
谢师爷决定还是不说了，面对一个女孩子，那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谢师爷欲言又止地走了，佳琼只笑不说。
外面传的什么，她能不知道么，虽说隔着衙门的大门，不过她心思是活络的，扶松会出门听的。
扶松早把那些话朝她说了。
“那晚几个小毛贼潜入你家，隔着窗户纸，看到你和我家公子躺在床上，一件衣裳都没穿，正在玩妖精打架。”
扶松虽说少不更事，但话本子没少看，他这个年纪，是明白一男一女不穿衣裳在床上会做什么事。
妖精打架，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描述完了，扶松还问她:“你们当真做了这种事？”
看着一脸纯情的扶松，佳琼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肯定不会啊。”
因为还没来得及，让“小毛贼”给搅和了。
扶松这才放心了，说:“你可不能由着公子胡来，这样会怀小娃娃的。”
“怀了小娃娃会怎样？”佳琼想听听扶松的看法。
扶松说:“女子肚子里一旦有了娃娃，会受很多罪，而且生孩子就等于走一遭鬼门关，我从一个话本子上看过。女子十六岁之前生娃娃会有危险，要等年纪大一些，身体更强壮一些才能生娃娃，你这个年龄，不行。”
佳琼一愣，扶松说的好有道理，她怎么没想到。
这样一想，还是要感谢那几个刺客的。
哼，真不能由着穆秋胡来，男人是不是都是这种不负责任的动物，只想着自己快活，不顾女人的死活。
佳琼有想把穆秋吊起来打的冲动，只可惜他不在。
“你的想法倒是和别人不一样。”愣了半晌佳琼才说。
在别人眼里，一个姑娘还没成亲就和男子睡觉，那就是荡妇，要遭受千夫所指，要无颜苟活于世吧。
所以扶松的思想还是挺开明的。
嗯，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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