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右手，在虚空中稳稳一握，似是拿到了什么林凡看不见的神兵利器。
这个疯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魔神？这是玩剧本杀中毒了？
林凡心底问号连连，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笑意凝固在了金发少女的脸上，只见她的右手不停的握拳、松开、再握拳再松开，就这么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趁着这个神经病发呆的功夫，林凡已经绕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你就是报警人？”
门口站着两个警察，一个四十岁上下，另一个面庞稚嫩，比林凡大不了几岁。
“你们终于来了，快请进，那个疯女人就在里面。”
林凡让过一个身位让两人进屋，然后将前因后果大略说了一下。
“......你确定这些是她干的？”
中年警察看着头顶上的大窟窿怔怔出神。
“就是她！”
林凡把手机里的录音放了一遍。
“啧啧啧，这到底是有多大仇啊，我办案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惨的案发现场......”
中年警察走进厨房，先是检查了一遍燃气管道，又来到那只剩半截的冰箱面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缺口。
（这切面可真够光滑的，就像是被什么利器一瞬间削平的一样。）
看得越多，中年警察内心的疑惑就越大。然而能解答他内心疑惑的那个少女，如今却仿佛魔怔了一般，双目空洞无神，整个人直挺挺的僵在了原地，嘴里念念有词，偶尔还会机械地挥一下右臂。
“具体情况，我们去警局再说吧。”中年警察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大窟窿，决定不再细想。
“没问题，一定配合。”林凡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开玩笑，这小妞可是把自己家值钱的东西给毁的差不多了，在她赔钱之前，林凡绝对不会让她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小王啊，你先把这位女士送到车上去吧。”中年警察这才细细打量了一遍这个一声不吭的金发少女，看模样倒是挺俊俏，但这穿着打扮......寒冬腊月穿成这样，脑子多半不会太正常。
“这个......”小王站在菲丽丝身侧，脸色有点为难，“李队，这个小姑娘穿的奇怪，精神好像也确实有点问题。”
“嗯？”
李队走上前，发现这个女孩儿的嘴似乎一直就没停过，他竖起耳朵，稍微贴近了点，总算听清了她的碎碎念：
“我的剑......没有了......我的魔法......我的斗气......都没有了......”
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林凡已经和眼前这个穿着怪异的少女干瞪眼看了半个多小时，不管警察叔叔问啥，菲丽丝都是一脸“无可奉告”的表情。
“这女孩儿，身上一点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都没有......”老滑头李队已经借口开溜，烂摊子全都甩到了新人小王的头上。
“那个，我再问一句哈。”小王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和蔼的笑脸，“这位女士，你叫什么名字？是住在这附近吗？”
“哼。”菲丽丝白了小王一眼，头一拧，继续恨恨的看着桌子对面的林凡。
林凡被盯得有点心里发毛，他稍稍歪了歪头，想要避开菲丽丝那双炽热的眼睛。
嗯？不对啊，凭啥是她瞪我啊，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啊！
不成，得瞪回去，警察叔叔就在旁边，我怕啥？
想通了这一点，林凡刻意调整了一下表情，摆出一脸凶相，回瞪了回去。
于是，气氛更加尴尬。
一张桌子，三个沉默的人。
小王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多余，他咳嗽了一声，正想说点什么，正在隔壁桌看戏的一个女同事突然拉了拉他的衣服。
“小王，你这眼力劲可真是有待提高哦。”女同事一脸胸有成竹的分析道，“看那女孩儿那吃人似的眼神，这俩人要么是对小情侣，要么就是.......”
“就是什么？”小王有点摸不着头脑。
“笨！”女同事再度压低了声音，说，“你再看看女孩儿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很明显这两人在报警前想玩什么见不得人的游戏.......如果是两口子拌嘴倒也算了，如果不是，那想来就是价格没谈拢，或者那男的干脆没付钱！总而言之，按这个方向问就对了！”
“好像有点儿道理。”小王茅塞顿开，转念一想似乎又有点不对。
“可受害者家里被打砸的挺严重的，客厅天花板还被开了个大洞......”
“哎呀，管那些干啥，你只要把这两个人的关系理清楚了，这事儿不就好办了？”女同事翻了翻白眼。
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如果眼前这对男女真是情侣关系，那这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看看墙壁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接近九点，要是再这么磨蹭下去，自己怕是又得凌晨才能下班了。
“这位女士，你......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吗？”小王指了指林凡。
“当然。”菲丽丝语气坚定，神情高傲。
“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小王抬眼看了一眼林凡，眼神中多了一丝丝的不信任。
“什么关系？哼！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剥皮抽筋，丢进魔兽森林里喂海德拉！”菲丽丝目光如炬，几欲喷火，“不不不，这样还是太便宜他了，先捉一堆史莱姆给他泡个黏液澡，再把他往金丝剌蜘蛛洞里一扔，让他尝尝全身神经一点点被麻痹的无力感，啊对了，还有沙罗曼蛇，嘿嘿，但凡被它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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