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没过几分钟，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朱莉从推门到走到彭远面前根本没用缓冲，拉着彭远就开始哽咽着问疼不疼啊，有没有不舒服，睡好了没有。
彭政国也是一样的面露忧色，但凌晨的时候才跟彭远分开，知道儿子没大碍，就没过多问询，拎着保温桶立在一旁。
路思齐礼貌的跟彭远的父母打了招呼，准备回家，彭政国执意要送他，路思齐没答应，且不说麻不麻烦，本来每次看到彭远父母，他都愧疚的不行，这单独相处起来，还不要了他的命？
彭远按着自己心里的那点儿舍不得跟路思齐说了再见，都说生病受伤的人比较脆弱，这回他倒是体会的彻底，捧着保温盒食之无味，默默祈求自己的小甜饼换衣服换的快一点。
路思齐回到家时，时间尚早，但苏秀已经起来了，他着急洗澡换衣服，跟苏秀打了个招呼就上了楼。
再下来时，苏秀已经做好了饭。
“饿了吧，过来吃。”苏秀还是惯常温柔的样子，只不过眼睛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路思齐喝了两口粥，空空的胃顿时舒服了许多。
“妈，我今天不去学校了。”
“嗯。”
苏秀好像早有预感，没在是否去学校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缠。
“小思，”苏秀停顿了几秒，一咬牙，“你以前不会跟人打架的，还这么严重，惊动了警察。”
路思齐没当回事儿，小口吃着菜，抬眼道：“叔叔阿姨没有跟你说吗？不怪我们。”
“我知道……”苏秀始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成绩一直很稳定，妈没担心过，所以小远复读要跟你同桌，妈都没表态，可如果你因为这个被影响……”
“妈，”路思齐终于知道苏秀想表达什么，放下了碗筷，“彭远复读以来很努力，成绩也不见得差，他不会影响到任何人，昨天真的只是意外，他很好，这你应该知道的，当初你和……”
路思齐烦躁的搓了搓还未干透的头发，“你和我爸，离婚，我在彭远那里打扰了那么久，他们全家都没说过什么，现在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苏秀心里一团乱，她感激彭远在家庭出现变故的时候陪着路思齐，也感谢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彭远一家对儿子的照顾，她明知道那样说会让儿子不高兴，却还是没忍住。
苏秀看着路思齐失望的眼神，心里不是滋味儿，“妈太心急了。”
“成绩决定不了什么，而且，我们都会考上很好的大学。”路思齐说的平静又不容置疑。
苏秀站起来收起空了的碗，“你别生气，妈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路思齐没再说什么，跟着苏秀进了厨房，看她洗了碗，又故意找话题闲扯了几句，缓解了饭桌上尴尬的气氛。
苏秀知道他不去学校就是为了去医院，她也知道，儿大不由娘，索性收拾完就打发他走了。
路思齐在出租车上就收到了余杰和张家铭的微信。
余杰：齐哥，你跟彭远怎么都没来上学啊？
张家铭：齐哥，你俩昨晚是不是开｜房去了，怎么都不来？彭远那傻缺也不回我！
路思齐暗骂一声，发起了群聊。
路思齐：看清楚，我就说一遍，别多问。
余杰：？
张家铭：搞什么啊你俩。
路思齐：昨天不小心打了个架，彭远被人砸了，缝了几针，在医院，这两天，我们俩可能都不去了。成绩单记得发给我。
屏幕上一直没动静，路思齐都准备锁屏了，余杰的电话打了过来，刚一接通就听见了张家铭的咆哮，“齐哥啊！你俩咋回事啊！干架不叫我是不是兄弟了！”
“滚滚滚，”余杰骂了两声，“齐哥啊，怎么回事啊到底，咋还进医院了呢？”
路思齐：“我不是说了么，打架。”
余杰：“我俩偷跑出来打的电话，你就跟我说这个？赶紧的，讲清楚。”
路思齐觉得自己那句“只说一遍别多问”的话算是白说了，耐着性子跟他俩讲完了来龙去脉，直到出租车到了医院，必须用手机扫码付款的时候，才不得不挂了电话。
医院挺大的，来的时候没留意，丢了魂似的只知道跟着医护人员走，走的时候时间还早，跟着标识牌也就下来了。
这会儿半晌午，整个医院满满当当全是人，路思齐来来回回鬼打墙似的走了好几遍，才摸进了彭远的病房。
还没进去，就听见彭远的哀嚎。
“亲妈！我就是缝了几针，没必要住院吧？在哪儿养着不是养着啊！”
“不行！”朱莉恢复了往日的气势，语气不容反驳。
路思齐轻手轻脚推开了门。
彭远自路思齐走了就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门口的动静，护士来了几次，他就空欢喜了几次，但门一关上，他立马就能重新竖起耳朵，这种不气馁的精神连他自己都备受感动。
“小思！你来啦！”彭远双眼冒光。
路思齐没答应，朝朱莉点点头，“阿姨。”
“哎小思，”朱莉站起来，“怎么没去上课？这儿不用一直来，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缝几针的事儿。”
路思齐对朱莉的变脸技能深表敬佩，想着刚刚彭远的咆哮，微笑着回答：“缝几针不要紧，但是在头上，还是多住两天，观察一下比较好。”
“听见没！”朱莉朝彭远瞪了一眼，转头对路思齐说，“跟老师请过假了？”
“嗯，请过了。”
“耽误你学习了，不过小思成绩好，也不差这一天是不是？”朱莉起身让开，“乖，坐这儿。”
路思齐有点不好意思，刚坐下，手机就震动了。
三个人的群聊里。
余杰发了一张图片，三班的成绩单。
张家铭：彭远是不是吃什么神药了！５０２啊我的老天爷啊！
余杰：嫂子牛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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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加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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