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初很少直接在祝乐之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见到傅如初面沉似水的样子，祝乐之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傅如初在看自己的时候，眼神总是温柔的，让人想要溺死在里面。
可是现在她的眼神更像是要杀人的眼神，冰冷刺骨。
“是……怎么了吗？”祝乐之下意识地问了，话刚出口，却恨不得把这句话收回来——傅如初心情不好，你凑上去送人头吗？
傅如初收回了自己阴沉的眼神，拍了拍祝乐之的肩膀，语气十分平静：“没事，只是有点事情要处理。不过……不着急。”
不着急，这一次，她有的是时间收拾那些跳梁小丑。
祝乐之一挑眉，长呼了一口气。
“爸！妈！我今天见着祝乐之了！”姜莹一回到家，把书包随手扔在沙发上，开始喊道。
“你见着祝乐之了？”姜母闻言，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她举着一个锅铲，满脸横肉的样子十分狰狞。听到姜莹这么说，她瞪大眼睛，怒道：“那死丫头根本就不接老娘电话！”
“我见到了！就在商业区那边，我亲眼看到她从一栋大楼里走出来了！”姜莹添油加醋。
“商业区？”姜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会去那儿？我记得你从学校到家里，不从商业区过吧？”
姜莹脸上嚣张的笑容一顿，她眼珠子一转，回道：“我们今天有课外活动。”
“课外活动？真的假的？”姜母半信半疑地瞥了她一眼，朝房间里叫道：“出来吃饭了老不死的！”
姜父从房间里走出来，满脸胡茬，满脸阴鸷。他刚才也听到了姜莹说的话，紧跟着问道：“祝乐之是又有钱了？”
姜莹被他这么一问，脸色一白，没有说话。她其实很讨厌自己的这个父亲，没什么本事不说，还每天赌.博，全家的那点儿家当全被他想方设法弄走了。自己现在的学费还是祝乐之拿的钱。
从小，在父母观念的灌输下，姜莹就理所应当地认为，祝乐之的就是自己的。
“我不知道。”姜莹低下头，掩盖住了自己眼睛里鄙夷的神色。
姜父坐在餐桌旁，猛地一拍桌子，差点把姜母刚端上来的鸡汤震撒。姜母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干什么呢？老娘刚做好的饭你作什么？”
姜父瞪大眼睛，也吼道：“老子没钱快活了，要去找那个赔钱货要钱！”
姜莹原本因为祝乐之而被追捧的优越感突然没有了，她看不上自己的父母，也不愿意和他们有什么瓜葛，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自己是个孤儿。
可是她在心安理得地享受姜父姜母的照顾，却又看不起他们。
“你去就去呗！”姜母白了他一眼，“那赔钱货又不可能搬家，就住那么个破地方，你自己去！”说着，姜母又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她补充道：“对了，家里的生活费也快用完了，下个月姜莹的零花钱也没了，你一块要回来吧。”
姜父嘿嘿一笑：“那我多要点。”
“行。”
听到父母要找祝乐之要钱，姜莹眼睛一亮，急忙补充道：“对了！我们下个月还有一场社会实践！也要交钱！我还想换个手机！”
“你那手机不是刚买的没俩月吗？还是最贵的梨子手机。”姜父不耐烦道。
“梨子手机出新款了！我想要那个新款！”姜莹不甘示弱。
“那就要个三五万的吧。”姜母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显然是把祝乐之当成了提款机。
翌日。
姜父看着手机上的地址来到了祝乐之之前居住的小区。这里到处都是散落在地的垃圾，再加上这几天气温高，垃圾聚集在一起，有一股难闻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姜父嫌弃地扫了一眼周围，拉住了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子。男人穿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上面脏兮兮的不知道有什么污渍。被姜父拉住了之后，他十分不耐烦地甩开了姜父的手，问道：“你他妈有病啊？”
姜父之前也是个市井小混混，他冷笑一声，看着男人说道：“你他妈跟老子说话？”
男人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姜父这么一说，他怂了，语气平和道：“你拉我干什么？”
“19号楼在哪？”姜父着急找祝乐之要钱，懒得和他计较，直接了当地问道。
“19号楼？”男人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住那个破地方？”
姜父翻了个白眼：“你管那么多呢？！”
“直走到头左拐。有号码牌。”男人说完就走了。
姜父没走两步，又踩了一脚的垃圾，他骂骂咧咧地走了。
到了19号楼楼下，他看了一眼手机，默念了一声五楼，就打算给祝乐之打电话让她给自己送钱下来。只不过天气有点热，他一路走过来又渴得要命，就打算上楼让祝乐之伺候自己喝杯水。
他理所应当地这么想。
于是，他给祝乐之打了电话。电话“嘟嘟”响了两声，“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姜父不信邪，他又打了一次，还是同样的反应。
“这赔钱货！”他嘴里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就打算自己亲自上去要钱。
一路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到了五楼，他敲了敲门，没人应。姜父一恼，开始抬脚踹门，一边踹还一边骂：“狗日的！老子知道你在里边，赔钱货！你给老子出来！还敢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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