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餐桌上, 除了小妞偶尔的碎语,两个男人都有些过分的沉默。已经两天了,小妞睡在自己的房间里,郝童睡在沙发上,方博年独占着卧室。
一个没有邀请的意思, 一个也没有异议, 似乎一切都很平静, 平静得让人想爆发点什么的不安。
终于,郝童看见方博年放下了筷子,忽然道:“这几天,学校有点事,我就先不回来了。帮我照顾一下汤姆。”
方博年沉默着,暑期里, 想不出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连晚上都不回来。想问, 又不愿开口,只好继续沉默着。
“什么时候回来?”倒是小妞恋恋不舍。
郝童有点感谢小妞的存在, 温和地说:“两三天吧,帮我照顾汤姆, 爹地很忙的。”
“没问题, 你放心。”小妞受到某种器重地点点头。
看了看方博年, 郝童似乎等待着什么,没有, 老家伙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顺手拿起餐巾替小妞擦了擦嘴角边的汤渍, 面无表情。
一抹稍纵即逝的苦涩一笑,郝童的双眸低垂下来。
人一走,就三天,打过一个电话,正好赶上方博年要带张如海去见丁未的路上。匆匆说了几句忙,郝童电话里明显的迟疑,又感到打扰了对方,撂下一句你多注意休息,照顾好小妞和汤姆,就在方博年一连串的嗯嗯声中挂断了。
一向守时的丁未,居然迟到了。
坐在私家菜馆的单间里,方博年和张如海静静地喝着茶,等待着。
一向不多话的张如海,居然先打破了沉默,唠起了家常。
“方总常来这里喝茶?”
“偶尔。”
“您有35了?”
“刚好。”
“年轻有为,当真让人佩服。”
方博年看了看张如海,他感觉此人有点没话找话的无聊。
张如海笑笑,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老板此时的冷淡,反正已经习惯了,总比两个人面对面无话的尴尬要强些。
“这个人为什么一定要见我?”话锋突然一转,张如海问的很是突然。
方博年喝口茶,淡淡道:“聊聊贸易,交个朋友。”
彼此对看,几宗大的订单过后,张如海出色的外交手段和沉稳的办事风格,让丁未相当的满意,特别是几天前,海关一个不知情的新上任官员扣押了一笔交易,被张如海悄然无声的解决掉了,不仅那个新上任官员莫名的打通原先的渠道,还提前促成了交易。丁未通知方博年,可以会见一下这个张如海了。
端起名贵的龙井,张如海细细品着。虽然方博年事先已经婉转的暗示张如海,今天要会见的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但看情形,张如海似乎没有预料中的重视和紧张,一派轻松随意,似乎,就是聊聊贸易,交个朋友。还多了一份不该有的好奇。
“茶可以喝错,可这朋友千万不可交错。”张如海呵呵一笑,不紧不慢地又饮上一口。
方博年抬眼看了看,沉声道:“有利,就是朋友,无利,君子之交。”
“呵呵,方总不愧是商人,我得学着点。”
“你还用学吗?”方博年忽然笑了,颇有些不屑。
张如海也一笑:“要学的,这不,今天我就是来拜师的。”
方博年清冷的笑笑,将张如海的茶盅再次添续。
张如海连说不敢当。
要说实际年龄,两个人也差不了多少,方博年看着这个外表平实,内里精明的男人,总是颔首在自己的面前,一时想起了郝童的话,不自觉地手中的茶泼洒出些许。
张如海悄悄用纸巾擦拭干净了。
等了将近1个小时,丁未仍未现身,方博年不禁看了看表。张如海倒是无所谓的继续喝着茶,磕起了碟中的瓜子。
直到茶已渐冷,瓜子已磕完,方博年接到一个电话后,对有些无聊的张如海道:“我们走吧,下次再约。”
“噢,好的。”张如海点点头,也不再多问,随着方博年出了私家菜馆。
分了手,方博年开车直奔母亲家,女儿已经可以乖乖地听奶奶讲故事了。打开手机,望着熟悉的电话号码,迟疑着,算一算,郝童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回来了。
“哥,大热天的,怎么还不进来?”阳台上的博华向站在门口发愣的哥哥挥了挥胳膊。
合上电话,方博年径直地走进了方家。
夏夜,晚风带不来丝毫的安慰,潮闷的让人窒息,郝童迟缓地独行在繁华的街头,即便洗过澡,经历了几个小时熬战,身上早已汗水粘连,精神萎靡。
摔上身后的门,雷鸣般的一声怒吼犹响在耳边:你不如拿枪蹦了我,让你奶奶看看,她教出来的好孙子。
阴沉的脸,犹如头顶上空阴沉的天,几阵狂风扫过,卷起一片沙石,眯起眼,擦去的不知是什么,空气的湿感,预示着今晚,将是一场狂风暴雨。比起下午的争战,甚至几个月以来的攻坚战,这样的席卷不算什么。
举目望望,霓虹闪烁的街头,急匆匆奔走的人们,都在山雨欲来的前奏中仓皇着。
掏出电话,凝然不动,良久,叹了口气,又收了起来,他,何去何从?老家伙的公寓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令人烦躁的地方。
再次掏出手机,翻找到李莫的电话,也许,有些话,是需要找个什么人倾诉一下了。
滴滴——身后两声短促笛鸣,郝童让开了车道拐弯的岔口,向路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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