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从来没有忘记那几幅敦煌题材的画作,他甚至觉得,自己接触过的所有古玩之中,就是它们,最具备耐人寻味的力量。
“叶天,我在问你话呢?那些壁画,究竟代表了什么样的力量?”霍利锲而不舍。
“一种玄机,我现在还不清楚,为什么简单的画作能够带给人这样的启迪?”
叶天没有故弄玄虚,而是无法用直白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当时,他展开卷轴、看到敦煌壁画时,立刻觉得,自己在鬼市上真正捡漏了,获得这样的无价之宝,是最大的幸运。
“我把卖给你画作的人请来了。”霍利眯起眼睛,似笑非笑。
“是吗?你真的是神通广大!”叶天感叹。
他没有意识到,霍利对他的追踪持续了那么长时间,除了简单的拍摄,肯定还做了其它的工作。比如,把那些被他捡漏的人请过来,刨根问底,查个明白。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些平淡无奇的东西在他们手里毫无价值,到了你手里,就成了千金难买的珍品?难道你有点石成金的神力?”
这又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毕竟到了现在,叶天不是大家表面看上去的平平无奇的年轻人,而是拥有鉴宝界“五帝”智慧的绝顶高手。
他这双眼,如同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任何造假者,瞒不过他,任何有价值的好东西,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好了叶天,不管怎么样,我把你的故人请来,你可以好好跟他聊聊了。哈哈哈哈……”霍利挥手,两个人押着一个东方面孔的人进来,用力向前一推。
那人踉跄了三步,差点跌倒。
“抬头,看看他,你的敦煌壁画是不是卖给他了?”
那人赶紧抬头,看着叶天。
叶天长叹一声,霍利这么做,很可能害得对方家破人亡。
在鬼市上讨生活的人,都是因为有各种难言之隐,暂时忍耐。
“果然是你?又见面了!”那个男人又惊又喜。
“霍利先生,把他请来有什么用?还是放掉他吧。”叶天没有应答,直接转向霍利。
在埃及,东方人毫无发言权。如果霍利起了歹意,那这中年人就完了。
“我想知道,敦煌壁画到底有什么意义?线人说,有人查到幼天王一直向西,最终杳无音讯。他是不是去了敦煌,这些画作之中,是不是藏着幼天王的秘密?幼天王死后,会不会把自己的宝藏托付给身边的人……”
霍利的问题太多了,叶天根本来不及回答。
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绝对不能满足霍利的要求,不然,他和中年人都得死。
如果存在这么多谜题无法破解,他才有活着的价值。
“我知道,我知道……”中年人着急地叫起来。
霍利摇摇头:“你等一会儿,我要叶天回答。叶天,到底有什么秘密,藏在敦煌壁画后面?”
他们三个形成了一个怪圈,那中年人越想开口,就越被霍利阻止。
“我无可奉告,一切都是杜撰和猜测,历史上从来没有人能这样,从金陵到敦煌那么远,逃亡者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不该一路西去。在我看来,这些壁画,跟幼天王无关,跟金陵宝藏也无关。”
叶天已经沉住气,巧妙地利用霍利的焦躁心理,逐步布局,控制主动权。
“你说跟幼天王无关?那为什么这些画就价值连城?我告诉你,别想骗我,敦煌壁画就在那里,只要我去看看,就明白画中藏着什么!”
霍利口不择言,已经把目标对准叶天,仿佛叶天隐藏了所有秘密一样。
叶天冷静,并不在意霍利的语气。
相反,他想利用霍利的焦躁,顺带着把埃及法老王的复活、金陵荷鲁斯之眼的重生联系起来,给出一个崭新的答案。
“霍利先生,我说了,放了他吧。他只不过是个小贩,跟你要找到的东西相差甚远,不可能帮上忙。”
叶天为那个中年人开脱,大家都是东方人,而且曾经在鬼市上有一面之缘。
此刻,他帮助对方,就是帮助自己。
霍利大笑起来:“他是小贩?他没有告诉你,他姓曾。”
叶天一惊,因为姓曾的人本来就少,中原现有的这些姓曾者,都跟破城将军有所关联。
中年人挺起了胸膛,看起来,他为自己这个姓氏而骄傲。
“你跟破城将军有关系吗?”
“当然,他是我第五代老祖,我是他的嫡系传人,五服之内。他的事情,我们家族里人人尽知,但有很多事,外人不知道,只有我们之间能够口口相传。”中年人的表情十分严肃,不像是在说谎。
“那些话,是他的遗物?”叶天问。
他已经预感到,中年人再说下去,金陵和埃及,就要连成一体了。
“对,就是他留下的,但后来很多人认为,只是一些临摹敦煌壁画的作品,没有任何价值。现在,我才知道,所有的宝藏秘密,就藏在那些画里。”
叶天并不这样认为,毕竟那幅画经手者太多,有些人哗众取宠,故意放出各种骇人听闻的假消息,也是很有可能的。
“霍利先生,不要听他说了,你还是自己派人查清楚他的历史再说。”叶天摇头,不想再听下去。
这个年轻人虽然出自名门,但江湖经验实在太浅了,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保全自己。
这种情况下,他说得越多,最终被挟持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已经查清了,他跟历史上的破城将军是一家,这一点千真万确。在他的藏品中,除了敦煌壁画,还有一些,是我们从未见过的。我有理由相信,这些就是来自于守城者的宝库。”
这一次,叶天也感到惊讶了。
如果中年人拥有宝库里的画作,就证明,那些宝藏正在显露踪影。
“好,还有什么,一起拿出来吧。”叶天沉住气,望着霍利。
霍利打了个响指,有人过来,在桌上铺开了另一幅卷轴。
这幅画的人物众多,画的是中原皇帝接见八方蛮荒使者。
叶天点头:“好画,孤品,而且是真品。”
以他的见识,这幅画价值连城,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境界。
“这就是我祖先留下的,已经卖给了霍利先生。”中年人沾沾自喜。
“多少钱?”
中年人伸出两根手指:“两百万美金。”
叶天倒吸了一口凉气,单凭这一幅画,霍利就获利十倍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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